怎麼會為了陸驚雷去…”
“筠兒!”程仕之粗暴地打斷她,斥道:“休得胡言!”
“這是事實啊!”公孫筠秀不服。
陸驚雷當初就懷疑諸瑩的背後有他人指使,可惜後來死無對證。而以諸瑩對三王子的一片痴心,三王子的嫌疑從來都是最大。
“三王子馬上就要晉封為太子了,你這麼口無遮攔,是想掉腦袋嗎?!”
程仕之拍案而起,神情嚴厲。胸前的孔雀隨著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彷彿隨時都會跳出來將她啄上一口。
公孫筠秀這才記起,程仕之很早就投在三王子門下的事。她抿唇不語,眼底隱隱浮起一層水霧。
見她這般模樣,程仕之不禁放軟了語調:“我也不想相信這件事,但證據確鑿,由不得我一人反對。”
“什麼證據?”公孫筠秀追問。
程仕之猶豫了一陣,才回答說:“朝廷查到了他寫給蒙覃的書信。”
聽到這個,公孫筠秀的心反而定了下來,掩不住欣喜地說:“陸驚雷根本不識字,又怎麼會給蒙覃寫信?!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看她篤定的樣子,程仕之斂去表情,慢慢坐回了原位。
“陸驚雷只是個山賊,若不是我在巴託的時候教過他,他到現在都不認識自己的名字。以前在軍中,從來都是師爺為他代筆,這些大王子也知道的!我瞭解陸驚雷,他一心效忠於大王子,最重義氣,決不會背叛他!”
公孫筠秀越說越激動,急於讓程仕之認同陸驚雷的品性,卻不知他早已對他成見頗深。
“你也知道他從前是個山賊,山賊會有什麼忠肝義膽?”
“他……”
“你與他相處了幾日?他告訴過你多少事?他殺人如麻,剛愎自用的樣子你不是沒見過。你憑什麼認定他會效忠大王子?知道什麼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程仕之越說越冷酷,公孫筠秀想反駁,卻忽然覺得一點意義都沒有。聽他的言論,分明已經斷定陸驚雷有罪。
公孫筠秀轉而懇求道。“我想見他。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天牢的犯人是不能探視的。”程仕之冷麵如霜。
公孫筠秀不肯放棄,“你現在是刑部尚書,一定有法子的吧?”
程仕之不答,似乎正在掂量著此事的輕重。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結果,公孫筠秀不禁絕望地喚道:“清風哥哥……”
聞聲,程仕子如遇針蜇。
“現在你肯這麼叫我了?”
分不清是冷哼還是苦笑,他將雙手背在背後,靜立了片刻之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看著他的背影,努力剋制住撲上去乞求的衝動,公孫筠秀低下頭,無助地用雙手捂住面孔。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程府的,再回過神來,公孫筠秀已經站在楊正與白仙芝開的茶鋪前面。
她在永鄴別無依靠,身上的銀錢又不多,除了這裡,實在是無處可去。
守著重重心事,她沒有注意到楊正眼中的欣喜,也沒有留神白仙芝面上一閃而逝的灰暗。不管內心如何,夫妻倆還是早早關了鋪子,將公孫筠秀帶回家中,奉如上賓。
“謝謝。”
看著碗裡堆成小山的菜餚,公孫筠秀誠懇地表示了謝意。
白仙芝嫣然一笑,直說著不用客氣。楊正則是默默地看著,目光映著昏昏燭火,全是言說不盡的柔情。
將丈夫的失態看在眼中,白仙芝偷偷掐了一把懷中抱著的稚兒,等他哭聲一起,便趕緊塞進丈夫懷裡,讓他抱開勸哄。
“這孩子,就喜歡他爹抱著,連我這個懷了他十個月的孃親都比不上。”
白仙芝臉上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