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突然靈光一現,金虔趕忙從懷裡抽出隨身藥袋,低頭在內四下翻找,可找了半晌,才哭喪著臉掏出幾粒灰色藥丸,心中哀嘆不已:
嘖嘖,咱居然忘了,隨身攜帶的那些“煙霧彈”、“催淚彈”在之前夜探侯爺府的時候已經用掉大半,如今只剩下這幾粒,恐怕連給這幫打手塞牙縫都不夠。
難道老包一代歷史名人就要命喪於此?!
老包啊老包,早知如此,何必裝死,直接自盡算了,還能省出一筆喪葬費……
……等等……喪葬費……
對了!若是讓螃蟹以為老包真的死了,自然就不會“再殺”老包一次,咱的小命不就保住了?
想到這,金虔心裡頓時有了計較,急忙將布袋內藥丸盡數傾倒地面之上,蹲在地上挑揀了半天,才挑出一顆黑色藥丸握在掌心,心裡鬆了口氣:
幸虧咱有先見之明,特意準備了這顆逃命必備的“假死丹”,也不枉咱半夜三更廢寢忘食披星戴月冒著被當成刺客的生命危險偷了公孫竹子十餘種的珍貴藥材做原材料。
只是,這安樂侯的人馬把這靈堂圍得水洩不通——這“假死丹”又該如何如破重圍送入老包嘴中?
金虔四周張望了一圈,只見廳內廳外的官差護衛衙官幾乎都已面無人色,鬥志盡失,已然派不上用場;再看開封府的幾位精英,被安樂侯手下團團圍在靈堂正中,顯然無法脫身。
一滴汗珠從金虔額邊滑了下去。
嘖……
手中握緊“假死丹”,金虔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深吸一口氣,猛一瞪眼,足下發力,身形宛若離弦之箭,“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再說靈堂之上,安樂候與開封府一眾兩陣對壘,情勢一觸即發,忽聽一聲呼喝,由遠而近,貫穿大廳。
“萬萬不可啊——侯爺——”
金虔這一聲叫得那叫一個諂媚,震得府衙房梁直跌木屑,聽得眾人汗毛直豎。
“什麼人?!”安樂侯外圍侍衛立即拔刀相向,喝問道。
人影隨聲而至,眾人只覺眼前人影一晃,本來空無一人的大廳後側突然冒出一名瘦小差役,搓著雙手立在安樂侯護衛圈外,滿臉堆笑。
“侯爺手下留情,是小人我啊!” 金虔堆起一張諂媚笑臉,抬臂招呼道。
安樂侯隔著人群看不真切,眯著雙眼打量了半晌,才依稀記起此人正是剛才為自己帶路的小差役,才開口問道:
“為何呼喊?”
“侯爺!”金虔滿面笑紋,雙手抱拳高聲道,“小人乃是為了候爺著想啊!”
嗯?
眾人皆是一愣,還沒等眾人回神,就聽金虔又諂媚高聲道:“小人一見侯爺,就覺眼前霞光萬丈,瑞氣千條,對侯爺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因此小人抖膽,此時冒死進諫,只望侯爺恩澤,收留小人,小人自當作牛做馬,忠心為主,縱使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此語一出,就連素來以冰面冷眸著稱的冰姬臉上都顯出三分愕然,就不必細表其餘眾人表情是何等精彩了。
就見張龍頓時一個猛子竄出兩步,手抄鋼刀脫口而罵:“金虔,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貪生怕死的貨色,奶奶的,你有膽就來爺手下領死!”
餘下三位校尉也正欲破口叫罵,卻被公孫先生抬手擋下。
眾人不解,皆望向公孫先生,只見公孫先生皺眉搖頭,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而後目光又移向前方四品護衛。
展昭身形未動,手中巨闕卻悄然向前移了半寸,若不細看,幾乎無法察覺。
安樂侯眼角瞥了一眼困中開封府眾人反應,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向身側侍從點了點下巴。
那侍從受令,立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