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完蛋了?”
葉子農說:“傳喚也許只是個引子,你很快就會看到這種情況:這邊罵我是漢奸,那邊罵我是叛徒,還有敗類、軟骨頭之類的。這時候不管咱們是什麼關係,都不能完蛋了一個再搭進去一個,那不是夠意思,是殉葬。”
戴夢巖愣住了,拿起傳喚書又看了看,問:“你是說……這個傳喚有政治背景?”
葉子農說:“無所謂了,有沒有都不影響那個結果。”
戴夢巖說:“你有事瞞著我。”
葉子農說:“瞞你幹嗎?一鍋粥,說清楚挺麻煩的,你知道有那個結果就行了。”
戴夢巖說:“我必須知道。你要讓我走,怎麼也得讓我走個明白吧。”葉子農只得把事情原委簡單敘述了一遍。
知道了事情原委,戴夢巖沉默了好久,驚異地自語道:“這是誰這麼有腦子,想出來這麼歹毒的招兒?”
葉子農說:“不是一般人,起碼不是商人的思維。”
戴夢巖說:“我也納悶呢,你沒有新聞價值,傳喚這點事還不至於讓媒體感興趣。”
葉子農說:“如果有政治背景,就有新聞價值了,小心點不多。”
戴夢巖說:“你總不能就這麼等死吧?”
葉子農說:“那都是人家設計好的,知道你最要命的是什麼,就是讓你完蛋呢。而事實上我也確實是完蛋了,果不受修改,現在老天爺來了都沒用,你就甭操心了。”
戴夢巖問:“什麼是你最要命的?”
葉子農說:“當然是我想過的日子。誰都一樣,只是每個人想過的日子不一樣。”
戴夢巖問:“你想過什麼日子?”
葉子農說:“就是以前的日子,像一粒沙子,沒人在意你,沒人評價你,沒有誰對不起誰了,誰吃虧佔便宜了,沒有恩怨是非……總之,沒人在意你的存在。”
戴夢巖說:“這樣的日子,你覺得可能嗎?”
葉子農說:“過去的條件可能,現在的條件不可能。”
戴夢巖想了一下,說:“我覺得,你現在還有辦法。第一,把錢退給喬治。第二,把真相說出來。你就算完蛋了,也不能再背個漢奸讓人罵。”
葉子農喝了口啤酒,點上一支菸,說:“不願意跟你說這些就在這兒,說事簡單,說清裡面的關係就不簡單了,可說完還是那個結果。”
戴夢巖不悅地說:“我知道你嫌我笨,你多照顧點吧。”
葉子農說:“第一,退錢是侮辱喬治先生,這種事我幹不出來。第二,那個結果是完全可以預見和避免的,先答題後拿錢可以,回國躲起來也可以,想避免不用等到今天,我放任結果發生,然後再去揭露所謂的真相,我算什麼東西?第三,布蘭迪謀求合作和喬治想盡點雅興,這都正常。人家對我沒有不當,也可以說不薄,我也確實對喬治沒有盡到禮貌,那就只能道理的事情道理辦,人情的事情人情辦,一碼是一碼。一刀也罷,一腳也罷,喬治授意也罷,不知情也罷,都不重要了。我受了這一下,不歉疚誰了,心裡乾淨了。第四,民主錯了嗎?沒有。當民主跟這個事件融在一起的時候,你所謂的揭露真相在民眾看來就等同於反對民主,這是人家早給你設計好的。第五,真相的證據在設計者心裡,他不開口就沒有所謂的真相。關於這一點,設計的人也早給你算到了。你所謂的真相只能叫猜想,以公佈猜想去貶損他人是不會讓你變清白的,只能讓你更卑鄙。”
戴夢巖聽完以後再一次沉默了好久,說:“你這麼有腦子,我不能說你傻,可你真讓我覺得好傻。做人要學會妥協的,該低頭的時候就得低頭,誰能說一輩子不當孫子呢?”
葉子農說:“我就沒抬過頭,我到這世上就是來當孫子的。從心裡說我尊敬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