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歡迎再來」。接著一起打烊,拖地,整下貨架,關燈鎖門。
做這些繁瑣的小事都覺得充實而開心,秦浩一開始會不安,後來就習慣,會笑著呼喝我「喂把這個放到後面」、「把香皂擺齊好不好」。
關了門出來,我就騎車子回我家,也不算太遠,騎的快一些,半小時或者三十五分鐘也就到了。秦浩站在路燈下衝我揮手的樣子百看不厭,每次回頭時都在心裡祈求,但願可以和他再近些,最起碼不用面對每次分離時候這種心情。
週五晚上下雨,散步的人不多,也沒有什麼人進來買東西。我託著腮,把作業寫完,外頭的雨淅淅瀝瀝,雖然沒下大,可也不小。閒的無聊,進櫃檯去拿了一條口香糖,拆開包遞給他一塊,自己吃一塊,順手拿了兩個硬幣扔進櫃檯裡面。
咦?我一眼看到口香糖旁邊放著另一樣東西,眼睛一亮,拿起來細細的看。
唔……都沒注意什麼時候這裡擺上這個了,上次來好像還沒有。
秦浩問:「你看什麼呢?」
我笑笑:「沒什麼。」
他湊過頭來看一眼,眼睛眯了一下,然後瞅瞅我,又不動聲色的縮了回去。
我訕訕的把東西放下。其實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後來我們一起住的時候這些東西各個牌子各個款型我集了一抽屜,我不是色情狂,秦浩也不是,只是,只是……看到沒用過的樣子和牌子,就會買一樣,買回來之後又不會真的很快的能用到,所以抽屜裡積了很多。比如螢光的,水果的,顆粒的,螺紋的……呃呃,扯遠了。
以前……似乎……那個……我們差不多一週兩次,這個數字比較平均。遇到他忙起來,一週一次可能也不保證。最多的時候好像是一週四次,那回他剛做完一檔工作,在放假。
不知道別的人都怎麼樣,反正我覺得也滿好。實在是做一次要很多預備工作,要清理身體,要前戲,要潤滑,要勞力……最後再清洗……比男女之間的歡愛多了好幾個步驟。
而且太耗體力,每次做完總是一個感覺……疲倦。
快感也好,痛楚也好,最後留下的都是疲倦。秦浩和我都不是很有經驗的人,從前我們都是摸索著來,繞了不少彎路,後來特地弄光碟回來看,一邊看一邊學著做。
有人進來買東西,就在架子前停下,拿了一盒三個裝。
我明明提醒自己,這沒什麼好看的.可還是忍不住抬頭去看在這個下雨天的晚上來買套子的人是什麼樣子。那個人好像也很不自在,抬著頭,眼光左飄右飄,正和我對個正著。
我正覺得他有些面熱,那個人已經急急的走出去付帳,走到了門口忽然又折回來,拿了另一樣東西,這會兒臉上已經紅似霞染了,付了錢就落荒而逃。
啊啊,我想起來了,這個人我在姐姐他們舞會上見過的啊。不過那天他像個溫文爾雅的王子,今天像只溫文爾雅的兔子。
我探頭向外看,他上了一輛很漂亮的車子,車子很快開動,我仍然眼尖的看到駕車的也是個男人。
咦?不是吧……難道他們……唔,冷靜冷靜,一起買不見得要一起用。
秦浩拍我一下:「你幹什麼呢?」
我心裡一動,淡淡的說:「哎,剛才那個買東西的人……他同伴好像是男的呢。」
秦浩說:「男的怎麼了?」話說完他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重重白我一眼:「你注意這個幹什麼?」
我還是向外張望,他用胳膊肘搗了我一下:「別看了,都走遠了。」
我抓緊時機問他:「秦浩,你怎麼看同性戀?」
他說:「你神經病。」
「你就當我神經病,我好奇啊。我說,要是有男的喜歡你,你會不會……」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