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管它,讓它去!”我開始聞著空氣。一種食物。是的,就是一種食物的味道。可是什麼食物呢?不是餅乾。不是土豆片。不是金槍魚。我就快要猜出來了。它是……牛奶骨頭?
牛奶骨頭!對了,就是它了!她的呼吸有著牛奶骨頭的味道。“可是,為什麼呢?”我覺得十分奇怪,我真的聽到在我腦子裡面有一個聲音在提著問題,“為什麼詹妮會吃牛奶骨頭呢?”而且,我能夠感覺到她的嘴唇在我的脖子上……她怎麼能夠如此迅速地吻著我的脖子並在我臉上呼吸呢?該不會是——
“哦,我的……上帝!”
我睜開了眼睛。就在距離我的臉僅僅幾寸遠的地方,佔據了我的整個視線的,便是赫然聳現著的馬利那顆碩大的腦袋。他的下顎靠在床墊上,他急促地喘著氣,而床單也已經被他不斷淌下的口水給浸透了。他的眼睛半睜半閉——看上去他已經完全沉浸在愛河之中。“你這隻壞狗!”我尖聲叫喊道,身體本能地彈到了床的另一側。“不!不!快睡覺去!”我瘋狂地命令道,“快睡覺去!去躺下!”可是,這已經太遲了。魔力已經消失了。修道院的僧侶又回來了。
第9章 雄性最為根本的特質(4)
“放輕鬆一點,士兵。”
第二天早晨,我按照約定將帶馬利去把他的兩個“球“給割掉。我猜想著如果我在餘生中都無法再有性生活的話,那麼馬利也會與我同病相憐了。傑伊醫生說我們可以在上班之前將馬利帶去診所,下班回家的途中再來接他走。一週之後,我們接納了他的建議。
當詹妮和我進行著準備的時候,馬利快樂地對著牆壁彈跳著,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一次外出即將來臨。對於馬利來說,一次旅行就會是一次好的旅行,而不論我們去那裡、去多久,都沒有關係。是把垃圾拿出去扔掉嗎?“沒問題!”是走到街角買一加侖的牛奶嗎?“那要把我給計算在內啊!”我開始感覺到一種負罪的痛苦。這可憐的傢伙根本不知道前面等待著他的將是什麼。他信任我們,信任我們所做的便是正確的事情,而此刻,我們正在秘密謀劃著要將他給閹割掉。有比這個更為奸詐和惡劣的背叛嗎?
“到這兒來,”我說道,使勁將他按倒在了地板上,用力地搔了搔他的腹部。“並不是太糟糕。你會看到的。性總是被過高評價了。”我仍然沒有從我這幾周來的壞運氣當中復原,所以對這番話深信不疑。可是我打算欺騙誰呢?性愛實際上非常棒。性愛是不可思議的。這隻可憐的狗將會失去生命中唯一的最大的快樂。這個可憐的傢伙!我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
我衝他吹起口哨,他從門內衝了出來,跳進汽車裡,帶著對我決不會將他指引到歧途的完全盲目的信任,這個時候我感到更加難受了。他飛快地轉著圈,準備踏上一段奇妙的冒險之旅。詹妮將他的前爪平衡在主操縱檯上,他的鼻子碰著後視鏡。每一次詹妮觸碰剎車的時候,他都會撞到擋風玻璃上,可是馬利並不介意。他以為自己正與他的兩個最要好的朋友開始一段妙不可言的兜風呢。有比這更好的生活嗎?
我將我座位旁的車窗開啟了一條窄縫,於是馬利便開始向右舷傾斜,靠在我的身上,試圖捕捉到一絲戶外的香甜氣息。不久,他便蠕動著身體爬到了我的膝蓋上,並且將他的鼻子牢牢地壓進了車窗的窄縫裡,以致於每一次他試圖吸氣的時候,都會發出巨大的呼哧聲。“哦,為什麼不呢?”我心想。這將是他最後一次作為一個構造完整的雄性出來兜風了,而我至少能夠做的,便是給予他一些新鮮的空氣。於是我將車窗開到足夠大,以便他可以把口鼻探在外面。他非常享受這種感覺,所以我又把車窗開啟得更大了一些,不久,他的整個腦袋都伸在了車窗外面。他的耳朵在風中拍打著,他的舌頭垂掛在外面,就好像他因這座城市裡的乙烯而被灌醉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