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風格影響的有五十八間臥室的宅第的那個比棕櫚樹還要高的尖頂。而此刻,在這家醫院裡,莊譜家與傑羅甘家成了實際意義上的鄰居了。
我開啟電視機,得知唐納德的女友瑪勒·馬普斯剛剛產下了一個女兒,他們倆榮升為驕傲的父母了。他們為女兒取名為蒂凡尼——就在詹妮產下克羅之後沒過多久她便出生了。
在電視新聞人員為了捕捉到莊譜帶著他們的新生兒離開醫院返回到住處的鏡頭而云集於此的時候,我們便從窗戶往外觀看著這熱鬧非凡的空前盛況。當瑪勒舉起她的孩子供鏡頭拍攝的時候,她端莊地微笑著;唐納德揮著手臂,眼神中充滿了驕傲。“我感覺棒極了!”他對著攝影機說道。然後,他們便坐進由司機駕駛的豪華轎車離去了。
第二天早上,當輪到我們離開醫院回家的時候,一位在醫院當義工的和善的退休者帶領著坐在輪椅中的詹妮和嬰兒克羅穿過了大廳,出了自動門,沐浴在了陽光的照耀下。這兒沒有攝影師,沒有衛星採訪車,沒有要播出的新聞採訪的原聲摘要,沒有現場報道,只有我們一家三口和我們這位年長的義工。雖然沒有任何人對我進行訪問、向我提出問題,可是我也感到“棒極了”。唐納德·莊譜並不是唯一一個為其後代而備感驕傲的人。
當我去路邊取車的時候,義工陪著詹妮和孩子一起等待著。在把新生兒放進他的車輛座椅裡用帶子扣好之前,我將他高舉過我的頭頂,讓全世界來看一看這位初來乍到的小傢伙,就彷彿有個人正在看著他,並且說道:“克羅·傑羅甘,你和蒂凡尼·莊譜一樣獨特,請你永遠不要忘了這一點。”
第15章 產後的最後通牒(1)
這段日子本來應該是我們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而且在許多方面的確是如此。我們現在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初學走路,一個嗷嗷待哺,兩個小傢伙之間僅僅相隔了十七個月。他們帶給了我們巨大的快樂。然而,在詹妮被迫臥床休養期間籠罩在她頭頂上的黑雲卻並沒有消散。最初的幾個星期,她感覺良好,愉快地應付著為了兩個完全依靠她來滿足所有需要的生命擔負起責任所帶來的各種挑戰。而在其他一些星期裡,她卻變得十分陰鬱,充滿了挫敗感,生活被籠罩在一團憂鬱的迷霧之中。我們倆都精疲力盡,最為悲慘的是,我們的睡眠被無情地剝奪了。晚上,帕特里克至少會把我們吵醒一次,而克羅則會醒來好幾次,大聲地哭喊著,不是要我們給他餵奶,就是要換尿布。我們很少會不被打擾地一口氣睡上兩個小時。有些晚上,我們就像是還魂的殭屍一樣,眼神呆滯、移動無聲,詹妮走向一個孩子,我則走向另一個。我們在午夜會起床一次,然後是凌晨兩點,接著是三點半,最後是五點。然後,太陽便將冉冉升起,新的一天的帷幕徐徐揭開了,帶來了嶄新的希望,也帶來了我們累得連骨頭都要發酸的又一天。這時候,從門廳裡會傳來帕特里克那甜美的、愉快的、完全清醒的聲音:“媽媽!爸爸!扇扇!”我們用堅強的意志力支撐著自己,我們知道,這一晚的睡眠就這樣遠去了。我開始把咖啡煮得更濃烈以便提神,然後便穿著皺巴巴的、領子上留有嬰兒嘔吐物的襯衣出現在了辦公室裡。有一天早上,在我的編輯部裡,我發覺年輕而迷人的編輯助理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我。我衝她微笑著,心裡沾沾自喜:“嗨,要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但仍然可以吸引女人們的注意。”沒想到她接著說道:“你知道你的頭髮上粘著東西嗎?”
讓睡眠被剝奪的混亂變得更加複雜化的便是我們日益悲慘的生活處境,因為我們剛剛生下的這個兒子令我們感到焦慮萬分。由於重量不足,所以克羅還不能夠斷奶,於是詹妮一心一意地想將他餵養得強壯、健康,而他看上去也抱定了同樣堅定的決心,想要挫敗詹妮的計劃。她向他敞開自己的胸懷,而他則會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