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文永縣,韓雪嬌的情緒明顯有些不穩定,有不安擔心也有著急。
“不要擔心,不要著急,老師會幫你的。”夏雲傑見韓雪嬌情緒不穩定,柔聲寬慰道。
韓雪嬌終究還只是個學生,見夏雲傑這樣說,心裡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依靠,緊張的情緒鬆弛了下來。
“謝謝老師。”韓雪嬌面露感激之色道。
……
文永縣人民醫院,是文永縣最好也是最大的醫院。
骨傷科重症室,韓雪嬌的母親韋婉秋此時正靜靜地躺在雪白的床單上,五十歲不到的她,如果是保養好的女人,此時依舊能散發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迷人味道,不過韋婉秋卻是已經白了半邊的頭髮,面板乾瘦,看起來猶如六七十歲的老人。
眼淚順著已經滿是皺紋的眼角滾落下來,溼透了雪白的枕頭巾,卻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屈辱,因為再一次的無功而返。
對於這種**上的疼痛韋婉秋已經無所謂了,如果不是因為女兒還沒出嫁,還在讀書,她其實都已經想到了自殺。
那種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屈辱,那種甚至被親人也瞧不起的滋味,那種摯愛的人不在身邊卻含冤在監獄裡蹲著的滋味,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別人是很難理解那種痛苦。
“二叔我沒用,又連累你了。”病房門被推開,見是韓耀川進來,韋婉秋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臉內疚地對韓耀川說道。
農村裡人樸實,對丈夫弟弟的稱呼還是按著以前的傳統,跟著子女叫。不像現在城裡人或者年輕人,已經習慣了直接叫名字。
“你要真覺得連累我們,以後就不要再去做這種傻事。你看看現在整得,你讓我們怎麼辦?把你扔在醫院不管嗎?耀川肯定不同意,可要管,醫療費用呢?服侍你的人呢?”陳東梅卻沒等丈夫開口,已經接過話來說道。
“東梅,你亂說什麼!沒看到嫂子現在傷得躺在床上嗎?”韓耀川聞言不禁生氣道。
“二叔,你別說東梅了。東梅她已經很好了,不好的是我。是我沒用,是我連累了你們。二叔,你把我們家的老房子給賣了吧,我們欠你們的已經太多了,你們也要生活,而且立志現在讀書也需要錢。”韋婉秋見因為自己的事情韓耀川責備他的妻子,不禁又是內疚又是著急道。
“大嫂,房子的事情你就別說了。房子賣了,等哥回來他住哪裡?難道讓他從牢房一出來,卻發現連自己的房子都沒了嗎?這讓我做弟弟的臉面往哪擱。再說立志這孩子要是能跟雪嬌一樣用功肯讀書,我就算再苦再累也會供他讀下去,可這小子根本就不是個讀書的料,今年死活不肯再去讀書,現在已經在鎮裡打工,能自己掙錢養活自己了,所以你不用擔心這個。”韓耀川見嫂子提到要賣房子的事情,不禁嚇了一跳,急忙道。
“掙錢養活自己?哼,就在小飯店裡給人洗刷盤子,一個月能有多少錢?再不想個辦法,使點錢讓他找個稍微體面點的工作,我看以後連找物件都是個問題!”本來聽到嫂子說要賣房子,陳東梅眼睛還亮了亮,但見丈夫馬上推掉,陳東梅想起這些日子的艱辛,忍不住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也難怪陳東梅生氣,人畢竟是有私心的,而身為一個女人,跟韓家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她考慮的更多的自然是自己的家庭。
事實上,相對於其他親戚,陳東梅算是非常好了。
“啊,立志已經輟學打工啦!這怎麼行,他今年才十八歲呢!不行,二叔,不管如何不能耽誤了孩子,不能讓他在小飯店裡給人刷洗盤子,要讓他去學一門技術,以後找物件也容易一些啊。”韋婉秋著急道。
他們家跟韓耀川的家本來就格外親,韓立志這孩子韋婉秋也一直當自己家的孩子來看待,如今聽說他十九歲就輟學打工,心裡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