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群蛇。淳維縱馬馳上一側的高崗,于晴天麗日下舉目張望,只見沙海浩瀚無際,長風烈烈,接天連地,群鳥不渡,鴻鵠難越,心中不免頓生感慨,疑為神仙造化,曰此地猶如傳說中的天庭,浩廣深遠,變幻莫測,不由嘆道:此乃天人之地,非凡俗的人可以佔領和穿越的。便將之稱為“騰格里”。
頭曼繼承大單于之初,應招降的漢人土石工匠公孫之計,為囤積糧草,操練兵馬,打製兵器,動用數萬人馬,上千工匠,歷時三年,建造了匈奴有史以來第一座城池:統萬城。統萬城方圓十箭之遠,街衢通暢,商鋪林立,且設有弓箭廠、兵器鋪和可供操練兵馬教場。城南一帶為兵器、糧食等戰備物質囤積區,上有上千間泥屋,下鑿有一次可儲備數百萬石糧食隧洞。為匈奴長期的戰備物資和冶造生產的重地之一。自建造以來,頭曼便派重兵把守,後由渾邪王達達索直接駐守節制。
冒頓一萬馬隊到達城下,城上守衛見是本族裝束,又打著太子龍旗,不敢怠慢,急忙稟告了達達索。此時的達達索雖然老邁,但身強力壯,聞聽冒頓帶兵來到,急忙走出大帳,親自到城門口迎接。冒頓看到達達索,縱深下馬,快步走到近前,對達達索說:“大王親自來接,倒叫在下惶恐啊。”達達索哈哈大笑道:“我匈奴太子,何等尊貴,本王哪敢怠慢?”
二人說著話兒,雙雙走進達達索的大帳,早有奴僕拿了生肉、美酒、水果和清水來。冒頓抓起一塊鹿肉,張口吞了下去。又抓起桌上的酒樽,連飲了三杯之後,抹了一下厚厚的嘴唇、到這時,達達索方才開口說:“久聞太子治軍嚴苛,令行禁止,用功之深,操練之緊,蓋我匈奴歷來少見。今日長驅至此,必有要事。請太子殿下明示。小王無不遵從。”
冒頓起身,看著達達索道:“渾邪王言重了,本太子此來,無非演試一下馬匹的腳力和行軍陣列而已。不料想,一朝之奔,竟到了大王駐地。”說完,也沒看達達索的臉色,兀自哈哈大笑。達達索一聽,急忙說:“太子操練之兵,果然神速,風捲龍奔,虎狼之師,猶不可擋。”冒頓聽了,看著達達索道:“本太子聞聽騰格里距秦州不過一夕馬程,今中原紛亂,項羽劉邦,火拼頻仍,西北邊陲必然防守空虛。倘若我軍出其不意,必斬獲甚豐。”
達達索一聽,心神意會地哈哈大笑道:“太子之意,本王明白。”說完,便叫了一個護衛進來,吩咐道:“騰出百個帳篷來,安頓太子軍馬休整。”護衛應了一聲,躬身退出大帳。冒頓看到這些,復又坐下來,達達索也在對面坐了下來,兩人端起早就倒好的酒水,邊說邊喝起來。幾樽酒下肚,冒頓說:“中原人釀造的酒水,果真是人間之*也,如水似火,甘醇溢香,壯膽熱身,其樂無窮,更神奇的卻是令飲者心神交遊,意象蒸騰,猶如神仙也。”達達索答道:“人言太子粗礪暴躁,聽了剛才一番話,太子乃是文雅之人,有襟懷,大肚量,思慮精純,內心洞徹,完全不像他人所言啊。”
冒頓聽了,正色道:“大王可還記得齊齊拉木?”達達索聽到齊齊拉木這四個字。臉色忽然也變得凝重,略微有些悲傷。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匈奴有此巫師,是為罕見且有幸矣。齊齊拉木夭折,令人惋惜。”說完,低了腦袋,端起一樽酒,仰頭灌了下去。冒頓的臉色也顯得沉鬱起來,看著達達索,也嘆了一口氣道:“巫師乃我匈奴決勝法寶,也是民眾福祉,齊齊拉木巫師於我匈奴之功勳,除阿木龍外,古今無出其右者。”
達達索說:“想當年,本王出使月氏議和,被困敵營,若不是巫師齊齊拉木及時到來,說不定早就葬身敵手了。還記得我二人在河岸說的那些話,發的那些文縐縐的感慨。哦,那真是人生的一種享受啊。有齊齊拉木這樣的朋友,此生不虛也。”說到這裡,達達索有些激動,臉色紅潤,情緒波動,兀自端起一樽清酒,張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