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入眼的是她那擔心不已的真情,即便是終日以淚洗面的孃親也未曾對他如此關懷。如果說心裡仍舊對眼前這人有著一絲絲的怨,那也該被此時的真情流露所抹去了。
陌城宇心生悔意,在聽得爺爺為了自己夜不成寐更是懊惱自責不已,“柳姨,對不起,城宇知錯,日後不會再讓大家擔心了……”
見他是真心悔過,柳雲碧不忍再多說,伸手揉了揉他腦袋,笑道,“人平安回來就好!快去看看你爺爺吧,他因為擔心你,今兒還未進食呢……”
一聽到爺爺仍舊用膳,柳雲碧的話還沒說完便已不見陌城宇的身影了。
雙雙望著那急急趕去的身影,搖頭微微一笑。再望向母親時,紅塵這會想起方才母親那般急切的模樣,臉上笑意一退忙問道,“孃親,師兄的身子如何了?”
“並無大礙,塵兒為何如此問起?”這下倒換柳雲碧不解了。
“哦,只是想起便詢問一番,並無他意!”知曉師兄安然無恙,紅塵也就放心了。
一旁的時香染月雙雙告退,柳雲碧這才一把將紅塵拉進前廳裡頭,好似怕被某些人發現紅塵的行蹤。
“爺爺,爹爹你們都在,怎麼沒去釣魚了?”平日這個時候,在河邊釣魚較勁的二人卻坐在府中一動不動。
若換成平時,辭老頭子定拉著寶貝孫女與自己下棋不放,可眼看這時候不對,辭老頭子也只好忍了,向她說道,“家裡來了客人,塵兒你還是先和你孃親去後院待著,陪陪你孃親!”
“對!你孃親方才唸叨著許久未聽你彈琴了,正好房裡頭那把雪琴好久未動了,塵兒可以試試!”辭墨雲也加入了遊說。
究竟是怎樣的客人需令爹爹和爺爺親自出面迎接。紅塵心中自附,不禁想起方才在門口見得的那一輛尊華馬車。
不是看不出他們的不對之處,不過自然兩位長輩如此說了,紅塵自然不會違背,雙眉一展拉起柳雲碧的手笑道,“既然孃親想聽我彈琴,那塵兒自是從命了!”
說罷,紅塵便與柳雲碧一道朝後院兒走去,這讓辭老頭子與辭墨雲紛紛鬆了口氣。
前往後院的路上,柳雲碧靜觀四周,就怕大兒子會同那人突然自一旁出現,直到母女二人安然步入房中,將房門緊緊拽上時,柳雲碧這才放下了心。
“孃親想聽哪首曲子呢?”紅塵走進那被辭夫婦擺放在房中一角的雪琴。
雪琴,得意於那一身極為罕見的素白琴身,故而謂之。如此珍貴之物,卻被辭家夫婦二人當成了擺設隨意丟在一處。
這雪琴本是紅塵所有,而紅塵自小對這雪琴亦是極為喜愛,除了種花,無事便抱著這雪琴輕彈著。而自紅塵前往漫煙山醫治後,似是作為惦記之物,辭夫婦便將這雪琴搬了進來。
白皙雙手輕置琴絃之上,卻無撥動之意,紅塵凝視著那琴身琴絃,不想時光竟是這般流逝飛快。
柳雲碧也走了過來,“比起這琴聲,孃親更想和塵兒說說話!”柳雲碧不是不想聽,就怕這動聽的琴聲反倒將那人給引了過來,得不償失。
似是早已知曉會是如此,紅塵將手自弦上收回,無半點猶豫之意,望著身後的孃親笑道。
“方才爺爺所說的客人,可是當今盛祁國君?”
柳雲碧當下一愣,不想寶貝女兒竟是將眼前的情況一語道破。如此,她也不必再如此遮遮掩掩了。
欣慰而笑,伸手撫向那絕美無瑕的容顏,“不愧是我的塵兒,冰雪聰明得讓孃親好生驕傲!”
紅塵伸手覆上,笑道,“孃親倒是過誇於我了!以大哥如今的身份,能讓爺爺和爹爹如此的,也就是那人了不是?”
微微點了點頭,柳雲碧開門見山道,“皇上今日前來府上,是為太子太傅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