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在網上偷偷告訴她,柳生是吃定她,早就跟長輩們報備,所以她怎麼反抗都沒用,只能乖乖聽話。
不過她本身也是那種拿不定主義的型別,所以必須要有個強勢的人幫自己做出選擇。
車子開到目的地。風間靜宣佈的第一場題目是爬山。
“從這裡開始,到山頂的集訓地,我們兩個比賽誰先到,誰就勝利。”風間靜揹著揹包,雙手叉腰宣佈說道。
遠目面前巍峨、雲霧環繞的山峰,清水溪除了感慨沒有其他話可說,開始老老實實的往上爬。
——你就和她比,輸贏無所謂,風間大概也只是找個心理平衡。
這是之前糾結的時候,柳生給的建議。
那直接認輸不就好了,她小聲嘟噥的時候,看到柳生的眼鏡逆光一閃,頓時乖乖的閉嘴。
爬牆是個力氣活,爬山也是力氣活。
但是她還是寧願去看美少年爬牆,不願意自己親身體驗爬山。
這隻能讓她響起一首歌——紅軍不怕遠征難。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兩個小時,感覺還是在原地踏步,遠遠望不到山頂。
其他人大概早就乘坐索道到了目的地了。
四下寂靜無聲,和她走不同路線的風間靜早就不見蹤影。
前不見行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她收回心,老實的繼續往上爬。
參天的古樹,路邊無名的野花,都讓她覺得非常有趣,甚至樂在其中。
如果剛才把小林的相機借來就好了。
山裡的天氣多變,突然間就下了雨,明明是晴天,雨卻越下越大。
她這才急急的淋雨朝著山上跑,路上看到石階上盤延的一條小蛇,嚇了一跳,腳下一滑,頓時跌倒在石階上,手臂和膝蓋都被擦破。
遠遠的,有人影朝這邊走。
柳生撐著傘,看她坐在地上一副狼狽樣,忍不住皺眉頭,想了想,還是沒有責怪她,只是說:“前面有供行人避雨的涼亭。”
涼亭造的很簡陋卻很結實,簡直就是雨天行人的救星。
清水溪把揹包放到地上,開始亂翻找帶來的乾毛巾。
“風間呢?”
“早就到了。”柳生說。
“還好她沒被淋到。”終於找到乾毛巾,她遞過去給柳生,剛才他只顧替自己遮雨,大半身體淋在雨中。
柳生將眼鏡摘下來,露出那雙漂亮的狹長鳳眼,被打溼的頭髮帖在額前,還有雨水溼透了的白色T恤,緊貼身上,露出若有若無的身體曲線。
她連忙把目光移開。
“晴天下雨,是狐狸嫁女吧。”她想找個話題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幸好是陣雨。”柳生望著不斷落下的雨絲,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走過來,在揹包裡翻找:“你有帶救急的藥箱嗎?”
擦傷的手臂和膝蓋最好是處理一下。
“啊,下車的時候,綠子為了減輕負擔,就替我背上山了。”
那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讓柳生忍不住生氣:“你這個笨——”說到一半又忍了回去,嘆口氣,取出包裡的礦泉水小心的給她清洗傷口。
“沒關係,只是一點小擦傷而已。”
“別動。”他不耐煩的命令。
她乖乖的讓他替自己清洗傷口,兩人靠的近,她又聞到那種淡淡清涼的薄荷香味,終於忍不住問:“比呂士,你用香水嗎?”
“不用——為什麼問這個。”
她說:“經常聞到你身上有好聞的薄荷味,以為你用香水呢。”
柳生抬起頭,那雙狹長的鳳眼眯起來,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