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政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嘆了口麼:“這對你來說,確實是個難得機會。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擔心你會後悔。”
“不會的,師兄。”滿長安笑道,“我要是答應了你。到時候幹砸了,或者不適應,給你的工作帶來影響,甚至影響到咱倆得關係,那才真的會後悔。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就不能因為一己私利用自己不擅長的地方去回饋領導和組織。那也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滿長安說的懇切堅定,看來確實是不會後悔的。林方政也不禁欽佩起來。
原以為他拒絕是拈輕怕重,不肯過來吃苦。最後是自己格局小了,對方恰恰是因為了解自身,才不願意為了個人前途做出錯誤選擇。
更清醒的是,兩人師兄弟關係來之不易。一日過來給林方政做了秘書,那師兄弟關係也就基本上消失了。而一日秘書做不好,就真正的什麼關係都沒了,指不定還得生出嫌隙。
“好吧。”林方政嘆麼道,“那我也不勉強了。但你要知道,讓你過來,不能僅僅作為我個人意願,也可以代表組織安排。這次組織上尊重了你個人意願,下次組織上再有工作安排,就沒有討價還價餘地了!”
這是在敲打滿長安,我的意思也就是組織上的意思,這次我尊重你,不強求了。下次再有緊急任務調配,不要以為我是你師兄,就有拒絕的選項。
“明白!下次師兄有安排,我一定說到就到!”滿長安全然答應。
後面是一個週末,這第一個週末,林方政沒什麼事,正好回家一趟,也是該向孫衛宗報告一下情況了。趁著老爺子還在秦南,多請教學習總歸是沒錯的。
晚上,吃過飯後,林方政向孫衛宗簡單彙報了這幾天的情況,對於巷尾大爺的閒談也沒有隱瞞。
“你怎麼看?”孫衛宗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下定論,而是引導者林方政的思路。
“這麼反常,我覺得裡面肯定有問題。”
“誰有問題?”孫衛宗問。
林方政也不避諱誰,直接說:“直覺告訴我是許哲茂,至少是重要中間人。在朗新,除了他,恐怕沒有其他人能做到這些。”
“保持合理懷疑沒問題,但要注意隱藏,否則就會陷入被動。”孫衛宗說,“你知道你的上一任是怎麼離開的嗎?”
“不知道。沒幹出成績?”
“是被許哲茂擠走的。”
“難怪。”林方政說,“我就說,怎麼一年半就換掉了,關鍵還只是平調到市直部門。”
“三年時間,換了兩任縣長。你覺得許哲茂還簡單嗎?”孫衛宗意味深長的說。
“他背後勢力很強?”林方政問。
他之前隱約猜測前任縣長的突然離開,有許哲茂的原因在裡面。只是許哲茂沒想到的是,會正好撞上省委青年領導幹部交流計劃。讓林方政下來補了這個缺。
孫衛宗說:“能當縣委書記的人,又有幾個是背景簡單的?或多或少都在省裡有人支援,至少要市委書記的親信鐵桿。”
(
他沒有明確揭曉許哲茂的靠山是誰,有些事情,得要當事人自己去分析判斷。林方政在朗新,如果連這點資訊都打探不出來的話,那就沒必要待在官場了。
“所以,朗新是這位省領導的勢力範圍,這位領導也與陵州有莫大關係吧。”林方政繼續推測道。
“先別急著下結論,事情如果非常簡單的話,他許哲茂怎麼可能在朗新屹立六年之久?這天下,可仍然是黨的領導。”
“可是……”
要說林方政心裡不急,那是不可能的。這剛到朗新就遇上過地頭蛇,還是個“一統朗新”“兩逐縣長”的毒蛇。自己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