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將軍很意外,王爺這是讓自己上去嗎?
確實,容熙正是這個意思,而且不僅是西弘大將軍,最後,明山郡王等西弘的大將,以及東霆的一干重要將領都走上了高臺。
容熙這才對容雲道:“伸手。”
“是。”容雲規矩照辦,伸出雙手。
容熙揭開一邊江清淺捧著的托盤,拿起上面的白玉碗道:“天下所有人,記住本王的話,吾兒沒錯,誰有意見儘管找本王。吾兒的鮮血,是為天下而流。”
容熙說完,讓兒子放下左手,撫起兒子的袍袖,指風一彈,沒有手軟地在兒子的手臂上劃了一道血口,將玉碗放到兒子的傷口之下,鮮紅的血便嘀嗒落進白色的碗底。
全場鴉雀無聲,鮮血的嘀嗒聲彷彿想在心中。
容熙的手很穩,看著兒子毫無疑義地配合自己,心中暖暖地疼著。
“你能放多少血?”容熙問。
“回父親,起碼一碗半才夠用。”容雲此時已經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以西弘士兵的數量,要以鮮血配藥,考慮效率還有融合性,起碼要一碗半。
“是麼。”對於兒子考慮事情的角度,容熙已經不想說什麼了。兒子不從愛惜自己的角度思考,他可以慢慢教,此時此時,他需要明白的是,兒子這麼回答,就是說能夠承受一次性放血那麼多。
高臺上的人,開始還不覺什麼,後來,隨著鮮血越流越多,不由得都有些呼吸困難。那個年輕的郡王,臉色已經蒼白了下來,但是依舊穩如泰山。
這些軍部上層的人,掌握著如今天下絕大多數軍隊的將軍們,戰場上的摸爬滾打,讓他們比起冠冕堂皇的言語,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覺。不用說話,用他們生死歷練的直覺判斷,一個人是否真心,是否可信。
說起來,這場戰爭,發展到最後的屠龍,兩國君王是罪魁禍首。然而,從目前人們對兩國君王的稱呼,其實卻能說明其中一個最大的差別。對容承,人們的稱呼是“叛帝”,對容雲,人們卻沒有什麼特別的稱呼。
會有這樣的差別到不難理解,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作為君王對自己的子民是否失職。在這一點上,容承與容雲雖然都在殺人,但一個害死的是自己的子民,另一個害死的是俘虜。連年征戰,婦人之仁是一種奢侈的感情,東霆的臣屬在道義上不贊同君主的殘暴決斷,但其中的利害他們也不是不能明白。
因此,可以說,感情上東霆本身對君主沒有什麼強烈的排斥感,何況,那是一位強大而優秀的君主。他們心中唯一感到缺憾的,或許正是一個君王罪己的交代。
西弘將士對此也明白,他們與東霆誠心合作的唯一感情障礙,或許,也正是一個君王罪己的交代。他們對於王爺的“一意孤行”,選擇接受,他們親眼看見親身體會了那種無聲的感情。而其他不理解的百姓,王爺的表情似乎再說情非得以,王爺揹負了這麼多年的非議,大概,真的不在乎再揹負一些。
這幾天,兩國將士驚訝,困惑,但是有一點他們不再懷疑,霆皇與烈親王的父子感情,很好。聯想幾個月來的傳聞,這中間細節尚未知曉,但感覺上,卻能感覺到其中的不易。
此時,明曉事理的人都清楚,此次罪己之後,兩國同仇敵愾,連年烽火將息。
那個血獄天下的暴君,真的是在為天下,而流血。
此刻,在天下人還無法想象真正事實真相,但是他們對那個年輕君王的認可,已經開始。
容雲最後依然威儀自若地走下了高臺,但生生放了一碗半鮮紅的鮮血,所有人都明白,那不好受!
景瑜在回營的路上迎接自己的兒子,看著兒子身邊眼巴巴跟過來的某個做父親的,景瑜美目一移,微笑慈愛地單獨跟兒子打了招呼,一邊慰問兒子,一邊把兒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