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答,撫著簫,摩挲了很久,才似嘆似吟的道:
“二弟,雲遲本該在北滄安享尊榮的,當初,她會慘死,會跟金旭決裂,全是因為我的緣故——雲遲罵我是白眼狼,她恨我,甚至再不肯見我一面,藏的不見影,不見蹤,你說,她怎肯再讓五虎大將再為帝室效力?單為這個緣故,我就不想讓紫珞知道我了的身份——只要她能離開金晟就好——”
說完,又吹起蕭。
做弟弟的靜靜的看著兄長,聆聽著兄長的簫聲。
他的簫聲永遠是寂寂的,就像是滲透著千年的寂寞,深深的化不得那凝結成霜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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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請收回成命!龐子端這廝怎配得了我家七妹,這小子滿肚子花花腸子……做起事來,總是吊兒郎當的……父皇,你答應過七妹不逼她嫁人的……就算嫁,也得嫁個好男人,怎麼能將就了給他?龐子端,你自個兒給我父皇說,就說你家有妻小,不能再娶了……把這婚給回絕了!”
御書房的殿門,被沒規距的踢開,金賢拎著一個錦衣少年的耳朵,滿面潮紅、怒氣騰騰的闖了進來,大著舌頭直叫喝。
錦衣少年,相貌堂堂,個子和金賢不相上下,正在金賢的手下哀哀大叫,苦笑迭迭的叫嚷:
“皇上,救命,五殿下喝了酒,正發酒瘋呢!”
正在批奏張的皇帝,抬頭,臉孔頓沉,放下硃筆,板起臉來喝叫一聲:“放肆。金賢,你還顧不顧皇家的臉面,沾了酒,就撒潑,還不給朕放手!”
金賢被父皇一喝,酒醒了不少,手下一鬆,錦衣少年,逃脫出去,給皇帝請了一安,一邊摸著自己的耳朵,討饒的直道:
“皇上,您還是把聖旨給收回吧!再這麼下去,子端都成千古罪人了……這公主,子端怎敢娶?”
“君無戲言。既出聖旨,這婚事就這麼定了,還有討價還價的?等子端脫了一年孝期,就來迎娶公主。這是聖旨,不得違抗。”
滄帝不為所動,再次堅持自己的決定,威懾的睇著滿臉不快的五子,在他張嘴想再次駁辯前,喝出一句:
“老五,你要是再敢胡鬧,就給朕面壁思過去。直到小七出嫁……”
依舊沒有喝住。
“不行,就算面壁思過,兒子也要說:父皇,您是最瞭解最疼七妹的,這麼逼她嫁一個自己不愛的男子,而且還是個姬妾成群的小混混,您這不是直接想逼她死嗎?您知不知道,七妹……七妹她都哭一整天了,您就不心疼麼?”
金賢激憤的直叫,不顧三七二十一。比起其他幾個兒子來說,這孩子的性子終究是直了一些。
“夠了!”
滄帝猛的一拍桌案,有點怒其不爭:
“朕已經給了她三年時間去尋自己想嫁的男子,既然她找不到,那朕賜婚給她無可厚非。子女姻緣,歷來就該承父母之父,媒妁之媒,吾金氏一族歷來跟龐家交好,龐家富可敵國,子端年輕有為,得此夫婿,有何不妥?”
“可是……”
“五哥,別可是了,這婚事,我認了!”
殿門,在這個時候再次被推開,進來的是娉婷多姿的七公主金璇。
一身淡雅的宮裝,粉霞似的羅裙拖在地上,殿外的風一陣陣的急吹,揚起層層繁複的裙襬,安靜的臉上,掛一抹淡笑,像剛剛一路急追而來般,玉手,輕按著起伏不定的胸口,咬唇,唇片咬的豔紅,秋眸水盈盈,眼袋發紅,像核桃似的紅腫。
她強作歡笑,上來屈膝行禮,無視目光炯炯發亮的龐子端,輕聲道:“父皇,兒臣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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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不願嫁?為什麼要嫁?你是不是昏了頭了?”
離開御書房後,金賢壓著一肚子惱怒,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