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怪她們!”
紫珞沒有回頭:“金晟,我在等你,你過來坐……”
沒有爭吵,很冷靜。
太過冷靜,意味著已經她心頭已經下了某種決定。
金晟不再為難兩個婢女,將她們打發了,才大步跨過去,生氣的喝道:
“回床上去躺著,你這是想把自己的身子徹徹底底的敗掉是不是!”
隱含著薄怒,更多的緊張。
他想上去將她抱起,想將她送回床去。
她先他一步,冷淡的吐出一句:“我們坐著說幾句話就好!”
他看到了她眼裡的固執:那扇心門再次緊緊的關閉,在蓮湖的時候,才稍稍開了那麼一點點門,現在,又恢復到老樣子了。
想要開啟她的世界,並不容易。
很不容易。
“你想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嗯,好,好,你說,你想說什麼?說完,馬上給我歇著去!”
一步之距,他們就這樣對視著,一個冷淡,一個又急又關切。
一陣陣涼涼的夜風吹進來,紫珞拂了拂被吹落的劉海,撫著發疼的小腹,神色極是悽然:
“我想知道,你把孩子埋哪去了?他們說,你帶著它離府的!”
空氣靜止了一下。
“你先答應現在不許去看它!好好養好身子我才說!”
“嗯!”
她點頭。
金晟這才回答:
“蓮湖邊!”
“哦!那倒是一個好地方!挺讓人懷念的地方!”
想起那連天的碧葉,那雪白的寒蓮,她打心眼裡喜歡。
“不必懷念,過幾天,我們就往那裡住一段日子……”
他走近,將她攬住,輕聲低哄:“乖了,回去躺著。情兒,你的身子必須好好調理上一年半載,不能再這麼隨意糟蹋了……”
“我要出府!今天就離開。”
很簡單幹脆的一句話打斷他,全沒回轉的餘地,徹底打爛了他所剩不多的耐性。
“不準!”
他的回答更簡潔有力,腰間的手掌使出的力道,加重了幾分,語氣則多了幾分躁亂。
此時此刻的她,根本不可以逃脫了出去,可是他心頭,卻翻起了前所未有的驚亂。
“這一次,由不得你。”
神情依舊平靜,那是一種全然豁出去的平靜,那麼的有把握,那麼的有自信。
他看得心驚肉跳,心下猶在琢磨她的話……
漸漸暗下去的園子裡,最後一絲晚霞收盡,景如急急的跑進來直叫:“爺,皇上駕到了……”
身上猛的打了一個激靈,他瞪大了眼,看著眼前的女人輕輕的噓了一口氣,淡一笑。
他明白她想做什麼了!
心頭,痛的難以自抑。
為了逃開他,她開始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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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帝自敞開的門外急步走進來,金晟忙放開她,轉身請安:“父皇,您怎麼來了?”
其實他知道,父皇是為她而來的。
滄帝目光自他身上掠過,慢慢的定到不曾行禮的紫珞身上,眼神也由急切變為關切,且灼灼發亮著,竟沒有搭理金晟,只對紫珞說:“老五說你要見朕!”
紫珞點點頭,扶著桌案站起來,身形有點搖晃,顯得極為虛弱,卻依舊咬牙強撐著,並且還扯出了一抹微笑,說:“旭伯伯,丫兒這番出來太久,甚是想家,可惜身子委和不能如願,丫兒以為,久居蕭王府總不是辦法,故想請旭伯伯派人送我回家!”
“你……果然就是遲的那個孩子……”
“是!我是雲遲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