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道:“順哥兒,來,到母親這來。”
順哥兒顯是怕了,在謝沐安懷裡扭著,攀著他的脖子不肯離去。
“鶯歌,燕舞。”謝沐安對外沉沉喝了聲。
“少爺。”鶯歌、燕舞立時走了進來。“你們倆服侍小少爺洗澡。”
“滾出去。”不待鶯歌、燕舞上前,梓清已是冷冷的喝了一聲,轉而冷眉冷眼的看著謝沐安,冷聲道:“養育孩兒,管束小妾,打理後俯,是我這為妻的責任,不勞你越俎代庖。”
這一天,註定是謝俯下人的悲難日,只短短一天的功夫,大少爺與大少奶奶便發生了幾起爭執,而每一起爭執都以大少爺謝沐安的敗北收場,很多年後的謝俯,下人們提起這一天時,都說那天的少奶奶就像那出鞘的劍,不飲血不歸。
“王梓清。”謝沐安長長的吸了口氣,“你到底想怎的。”
梓清哧笑,“爺這話說得,我只不過盡為人婦為人母的職責而已。”
謝沐安愕然,為人婦為人母,誰的婦誰的母?他垂了眼,看著懷裡哭聲剛歇的順哥兒,嘴裡驀的便有了萬般苦澀。
“杏梅,翠竹,服侍小少爺沐浴。”梓清對候在外面的站頭喝道,隨即又轉了身,對謝沐安道:“妾身明日打算帶著順哥兒回家認親,爺可要一起?”
謝沐安抬起臉,迎著梓清秋水似的明眸,為什麼明明是雙瞳如水,他卻看到了沉沉皚皚的冰霜之冷。
“王梓清……”
第四十八章
“好哩。”杏梅將順哥兒抱離了木湧,翠竹快速的遞上了一塊大大的淨布,將順哥兒包著。兩人一前一後抱著順哥兒去穿衣。
內臥室裡,結霜將除了皮切成小塊的金色小瓜盛在青花纏枝蓮的盤子裡端到梓清跟前。
“結霜,讓廚房熬點薑湯喝,泡在水裡那麼久,小心凍著。”梓清用銀色的小叉叉了塊小瓜放在嘴裡,輕輕嚼著。眼角餘光處看到正撲著雙手穿衣的順哥兒,心裡泛起一抹別樣的滋味,這個孩子,她要怎麼辦?
“四小姐。”結霜微微的抬了眼看著梓清,“小少爺一直被我託在蓮葉上,沒什麼事。”
“嗯,我知道。”梓清淡淡的應了聲。收了目光,扔了手裡的叉子,低聲道:“如果這樣,蘭依都還不肯道出一切,我們還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真的……”目光憐愛的滑過順哥兒紅潤的臉寵。
“小姐。”翠竹留下杏梅打理順哥兒,走了出來,輕聲的對梓清道:“碧雲閣那邊今天傳了話,說是有人送了個木盒進去,未幾,蘭姨娘便發瘋似的鬧起來。”
梓清便想起那日那件帶血的衣裳,又想到被關在安逸伯俯的那個婦人,眼裡生起一抹了然,瞥了眼正笑鬧著的順哥兒,輕聲道:“也許,眼下比的便是耐心。”
“四小姐,你想要的是什麼?”結霜看著梓清,似乎並不認為她的話有所逾越。
“我想要什麼?”梓清愣了愣,是啊,自己費心弄了這麼多事,想要什麼呢?蓮香的死真的能讓真兇償命嗎?不,她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不可能,“我要離開這。”
“那奴婢隨時可以帶著四小姐走。”
梓清搖頭,“我要光明正大的離開。”
“四小姐,想和離?”
屋子裡一時靜了下來,就連順哥兒都不再鬧騰,閉了眼安靜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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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梅青十里之遙的上京城裡,第一紅,媚妝的頭牌媚卿房裡,兩華服公子正醉臥錦榻,中間空曠之外,頭牌媚卿正柳腰輕扭,媚眼如飛,不時的飄過那紫衣錦衫公子,奈何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錦衫公子明顯對桌上的陳年佳釀興趣多過於對她。只見他素手輕抬,那清湛如水芳醇流香的液體盡數入喉,那突起的喉節之下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