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毒烈,行人稀少。這條平時熙熙攘攘的小吃街也不例外。街角移動營業廳旁新開了一家音像店,有舒緩的歌聲趁人不備飄入耳朵。
總有一些話,來不及說了
總有一個人,是心裡的硃砂
想起那些花,那些傻,眼淚落下
只留一句,你現在好嗎
如果愛忘了淚不想落下
那些幸福啊 讓她替我到達
如果愛懂了承諾的代價
不能給我的請完整給她
總有些牽掛舊的像傷疤
越是不碰它越隱隱地痛在那
想你的臉頰你的發 我不害怕
就讓時間給我們回答
如果愛忘了淚不想落下
那些幸福啊 讓她替我到達
如果愛懂了承諾的代價
不能給我的請完整給她
我說我忘了不痛了那是因為太愛太懂了
笑了原諒了為你也值得
用你的快樂告訴我現在放開雙手是對的
別管我多捨不得
如果愛忘了就放他走吧
那些幸福啊 讓她替我到達
如果愛懂了承諾的代價
不能給我的請完整給她
如果愛忘了你還記得嗎?
一滴汗水無預兆地滾落臉頰,我挪動莫名停滯的腳步,笑一笑,繼續往前走。
記不記得,已經不要緊了吧?我要做且已經做的,是放他走啊。
入口靠右的第二家店鋪,有人在立式空調下方的位子獨自坐著,手裡拿著份底邊沾了米漬的報紙。面容慈善,是久違的故人。
我收了傘進去,笑眯眯地打招呼:“老闆娘,一杯紅豆綠豆湯。”
粥店的老闆娘抬起頭,看見我,眉頭微皺地想了一會,便綻開了一個盛大的笑容作為歡迎。
“你也回學校看看啊?”
是啊,這個往已送來未迎的季節,倒最適合心有惦念的人回來探訪。不用目睹辭舊人的悲傷,也不用參與新來者的歡樂,多好。
我點點頭:“對啊,馬上出國了,回來看看老朋友。”
老闆娘接過我遞上的零錢,突然神秘地笑了笑,問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你們是不是約好一起回來的啊?”
“啊?您說誰呢?”我瞪大眼睛,咬著嘴巴,困惑地想,這樣臨時的決定,除了小爬和博博姐,我沒來得及告訴誰啊。
她不說話,抬手指了指左邊牆上:“你看那兒,最上邊新貼上去的。”
我轉頭一瞧,心下一聲驚歎。喲呵,十多年的老店也裝扮起這個來了。
牆壁中央手繪了一棟小巧的陽光房,屋頂和建築周身的邊邊角角上釘了七八個白白的釘子,向四周發散出若干條細細密密的紅色絲線,歸整到四個牆角。花花綠綠的便利貼,用筆尖扎出一個小洞,套了紅繩系在上面。一眼望去,繁花似錦,像這裡盛開的青春和愛情。
我看著,愣了好一會兒,接著不由自主地笑了,轉回頭問老闆娘:“您剛剛讓我看什麼來著?”
她人走近牆壁,昂頭瞅了一會兒,似乎尋找著什麼,無果,又退後兩步,一邊自我打趣地念叨:“哎,年紀越大,個頭越萎縮,人越沒用了。”
整個過程裡她的手一直移動著,在屋頂牽出去的那幾條線上游來蕩去,最後停在左邊貼近屋頂那一簇紅黃綠交雜的便利貼上。
“就是那個了,我看見他往那個方向掛的。應該沒錯,綠色的,早上那會兒沒什麼人,我剛來得及把綠色的那本拿出來。”
我此時突然間預感到了什麼,大腦和表情霎時空白,下意識地也退後了兩步,努力昂起頭,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