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宣逸寧所說的那樣,那麼一切的事情就變得迎刃而解了,當年的天賜公主被先帝以不詳送去了白國聯婚,不偏不巧的正好嫁給了白國的安陽後,而想必安陽侯並不是很疼愛這個異國的公主,按照當初安陽侯對自己的那個口氣來看,應該只是將天賜公主當成了一個玩偶或者垃圾。
在時隔幾年之後,先帝駕崩,宣國皇子為了爭搶龍位而互相廝殺,安陽後趁亂帶著天賜公主抵達宣國,打算當著天賜公主的面射殺宣逸寧。
當然,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安陽後想要在射殺了宣逸寧之後,趁機攻打宣國,也可能是安陽侯只是想讓天賜公主看見宣逸寧的死,畢竟從安陽侯當初和她的話語來看,天賜公主喜歡宣逸寧的事情,安陽侯是心知肚明的。
而她,偏巧這個時候的再次靈魂穿越,不但是反駁了安陽侯,更是救了宣逸寧,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宣逸寧覺得欠了天賜公主一份人情,後來才花了許多的心思從安陽侯的手中將天賜公主贖回,代價便是一座城池。
不過宣逸寧雖然是將天賜公主贖回,但卻不能正大光明的帶進到皇宮之中,畢竟當初與安陽侯的這筆買賣是私下的,所以為了不引起朝中的非議,宣逸寧便給天賜公主安了個某位官員女子的頭銜,一招的娶進了宮,從此便有了現在的齊妃。
只是……有一件事情是年瑩喜想不明白的,就是齊妃究竟和當年的事情存在著什麼關係,而平安的母后死之前究竟看見了什麼。
心中的事情剛剛得到了暫時的清朗,年瑩喜便感覺自己身邊的人動了動,隨後一條薄被蓋在了她的身上,跟著便聽見了身邊人起身的聲音。
站起身子的宣逸寧垂目盯著呼吸已經均勻的年瑩喜好半晌,才淡淡的收回了目光,俯身輕柔的觸碰了一下她有些乾裂的雙唇,這才轉身輕輕的走出了裡屋。
聽著裡屋的門開了又合,年瑩喜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只是這一次,她的眼中再沒有了往日的清透與狡黠,只剩下了無神的雙眸,呆愣愣的毫無焦距。
宣國皇宮,太醫院。
安靜的院子裡點燃著零丁的幾個燈籠,在院值班的太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昏昏欲睡,唯獨只有黃太醫在屋子裡來回度步毫無睏意。
他雖然不知道皇后娘娘究竟是怎麼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皇后娘娘絕對不單單只是身體匱乏而已,那紊亂的脈搏,那粘稠的血液凝固,與那無神的眼,都是讓他提心吊膽坐立不安的緣由。
因為這一切的徵兆,他實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皇上駕到……!”伴隨著一聲高呼,宣逸寧帶著一身的月色走進太醫院,看著一群跪倒在地的太醫,掃視了一圈的慵懶眸子,最終停在了黃太醫的身上。
“黃太醫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他說著,坐在了桂祿海搬到自己身後的靠椅上。
宮中一向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其他的太醫見皇上點名留下了黃太醫,都是唯恐不及的匆匆離開了太醫院的前廳。
黃太醫跪在地上,始終不敢抬頭,強裝的鎮定在宣逸寧的注視下寸寸瓦解,膽顫的顫抖是他剋制不住的驚慌。
“黃太醫起吧。”宣逸寧施施然,示意著桂祿海也給黃太醫搬了把椅子,看著他緩慢坐下,而續又問,“黃太醫你在宮中可有幾年了?”他平緩的語調讓人聽不出喜怒,像是嘮家常一樣的平淡無奇。
“回皇上的話,算上今年,剛好十年。”黃太醫顫巍巍的坐在椅子上,總感覺坐不踏實。
宣逸寧淡淡的揚起長眉,“竟然是十年了,那麼想來黃太醫應該很清楚欺君之罪該如何處置嘍?”
“欺君罔上,當誅九族。”
“很好。”宣逸寧勾唇帶笑,伸手招來了身邊的桂祿海,“傳朕的旨意,將黃府上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