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鐘過去,林峰手底下那八個人總算是反應過來,他們就好像是突然被解了穴,紛紛朝遠離週末和林峰的方向遠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見鬼了一樣的恐懼。
此時,週末死死地盯著林峰,彷彿是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對方又會朝自己撲過來,然後在電光火石之間割破自己的喉嚨。
剛才那一秒鐘發生的一幕,依然盤旋在他的腦子裡,林峰手中那把漆黑的匕首瞬間抹到他的脖子,要不是在那一刻他突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躲開,估計此時的他已經死在了沙發上。
林峰的表情同樣很複雜,雖說白龍會和柴刀盟都是混黑的,相當於同一個圈子,但在此之前,他和週末幾乎是沒有什麼交集的,第一次聽到週末的名字,是他手下的獨龍和另外兩個人跳槽到了週末手底下,隨即,林峰開始派遣手底下那些不入流的殺手去試探。
但是,讓林峰震驚的是,他派遣出去的殺手,前前後後有三十多個,有一半消失了,另一半則投了週末。
從週末的絕殺堂組建那天開始,林峰就開始關注週末,甚至暗中調查週末的底細。
高中沒讀完就因為和女學生在學校的實驗室做那啥被學校開除,輾轉進入一個小規模的磚廠做苦力,一年前進入寶寶旅行社當小雜工。
在與柴刀盟的馬眼乾架之前,眼前這位小青年可以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人。
因為和美女市長有著一層別人不知道的關係,然後漸漸在圈子裡嶄露頭角,接替虎頭幫三當家馬眼的位子,接手寶寶旅行社當老闆,和女妖精攀上關係,反出虎頭幫自立門戶柴刀盟,然後幹掉洪門……
在林峰看來,從週末與馬眼乾架那天開始,這個小青年的命運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但是,林峰覺得週末之所以能一步步往上爬,藉助的,無非是趙隆妃和女妖精的關係。
然而,直到剛才週末在電光火石之間躲過林峰手中的奪命匕首,林峰才真正意識到,一直以來,他小看了週末,小看了這位二十歲不到的小青年。
“周老大,沒想到,你藏得這麼深!”林峰盯著週末,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雖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極力想要自己平靜,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出賣了他,那種微微顫抖的說話聲,不僅證明了他對週末實力的驚歎,也從側面表明,他現在很累,很有點一口氣跑了幾百米的那種感覺。
“我也沒想到,平日裡在康城地下不顯山露水的白龍會居然藏得這麼深,區區一個堂主級別的人物都是一個暗勁高手,難以想象白龍會的老大會是怎樣無敵的存在。”週末毫不吝嗇地讚歎。
林峰冷冷一笑,說:“以前的你是一隻名副其實的井底之蛙,你什麼也看不到,而現在你是一隻剛剛跳出來蹲在井口的蛤蟆,所能看到的白龍會,還只不過白龍會的邊山一角!”
“呵呵!”週末沒有再繼續說話,他再度抹了把自己的咽喉,鮮血已經凝固,摸上去有一種磨砂的感覺。視線投向林峰,後者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一個人在劇烈運動後喘氣的劇烈程度,可以證明這個人體力的強弱,這麼簡單的道理,週末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而反觀週末自己,氣定神閒!
這就說明,單論體力的話,週末要強過林峰很多。
他之所以要停下來和我說話,是在偷偷恢復體力!
週末的腦中驟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下一秒,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他突然站起來,也不看林峰,而是轉頭看向此時正躲在收銀臺伸出半個腦袋的女人,這種感覺很像是大黑貓明明發現了小白鼠,但故意裝作沒看到。
“紅悅,我都來這麼久了,你不給我倒杯茶?”
週末口中的紅悅,正是那位把半個腦袋從收銀臺下面伸出半個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