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長什麼樣子?」問這幹麼?人家長啥模樣,幹她底事?可,不知怎地,她就是很想了解。
「知道,全紫宸堡的人都知道。」
盼盼還待問明白原因,小云兒又扯開嗓門大叫:「小江兒,到底好了沒?九太爺派人來催了。」
「風姑娘,請轉過來,我幫你上妝。」沒心情閒扯淡了,小江兒連說話都開始喘起來。
「不必費事,我自己來。」移走五子奩,丟開綾紗湘裙,她往櫥櫃東翻西找,掏出一件丫鬟穿的粗布衣裙套上。
「你要穿這樣去見老太爺他們?」小江兒詫問。
「沒錯。」橫豎她又不是醜媳婦等著見公婆,賣身的合約裡可沒包括「討好尊長」這一項。
※ ※ ※
午時一刻,大廳的屋頂差不多快給掀了。
不耐久候的叔叔伯伯們,有的搬出棋盤對弈,有的索性吩咐傭僕端出酒菜,邊划拳邊叨唸。婆婆媽媽們則聚成一桌閒嗑牙,共同商議待會兒如何整治風盼盼。
桌上一盤珍瓏,九叔公和豫子揚對面而坐,其餘諸人則或站或坐,專心一意地觀看棋盤中的變化,霎時倒忘了那個慢吞吞兼皮癢的煙花女。
「小心嘍,我要吃你的棋嘍。」豫子揚已經連贏三盤,還不肯放點水敬老尊賢一下。
九叔公忿忿地白他一眼,眉頭鎖得更緊。
棋之所以為棋,雖只黑白二子,卻以圍剿和殺戮而成局,必鬥、爭雄為目的。
大夥都明白其間的道理,但沒有一個人想得出招數,替九叔公扳回一城,徒然跟著他想得頭快破掉。豫子揚博弈精湛,所向無敵,要贏他實在太難了。
九叔公失望地掃過這群「不肖」子孫,無奈地預備棄子投降了。
「觀此局,應先封鎖,再切斷。」人群中突然有人發話,並且非常雞婆地拈起一隻九叔公的白棋,放在黑棋密佈的缺門中,頓時整個局勢完全改觀。
「哈哈哈,我贏了。」九叔公高興得險險笑岔了氣。
「喂,觀棋不語真君子,你來湊什麼熱鬧?」死丫頭。「還不快乾活去!」豫子揚吹鬍子瞪眼睛地橫向那瘦瘦的女孩兒,不覺一愕。「你是什麼人?」
「閒人。」女孩衝他一笑,轉身晃到另一桌去。
這桌吃酒划拳的有五叔、豫子錫與小舅舅他們。豫子錫技術欠佳,已連著被罰十幾杯,喝得整張臉脹成紫醬色。
「不劃了、不劃了。」他頻頻擺手求饒,可其他人卻不肯輕易放過他。「再喝下去,我這條老命就報廢了。老婆,快來幫我擋一回。」
「我還能擋嗎?」原來二伯母醉得比他還慘,已兩眼發直,身子搖晃了。
「我來幫你。」那「閒人」又來攪和了。「劃漂漂拳、風流拳或是螃蟹拳?」
「你是……」
「管她是誰,有人願意自動出來當替死鬼,就是天皇老子也不可以放過。」五叔喝醺了眼,抓著人就喊拳。「螃蟹一呀爪八個,兩頭尖尖這麼大個,眼一擠呀……」
「輸了,罰酒。」豫子錫樂壞了,總算有人替他出出鳥氣。「又輸了,再罰,再罰!」
怎麼可能?五叔可是如假包換的酒國英雄,居然接二連三輸給一個丫頭片子。不名譽呀!
「你是誰?」以前好像沒見過,但,又好像很面善。
「對呀,你是誰?叫什麼名字?」九叔公和豫子揚、大妗、嬸娘等人也全好奇地圍攏過來。
「噯呀,她長得好像……」
「噓,」二伯母要嬸娘先把嘴巴閉起來。「你說你是誰姓啥叫啥誰讓你進來的進來做什麼是不是有不良企圖?」哇,好厲害,從頭到尾都不用換氣。
「我就是風盼盼。」頭一遭一口氣見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