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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不是你三嬸孃了,叫她何氏就是。”沈淳糾正他道:“何家人也不是白給的。”
“比何澤道行深。”沈慄評論道。
“何澤的心性簡單的幾乎不像何家人!”沈淳道:“這老傢伙才是何家人的水平,看何氏先前不聲不響的陰毒就知道了,若不是被仇恨矇蔽了理智,她能做的更多。倒也奇怪,何密有四個兒子,偏偏最沒心計的何澤最得他喜歡,其餘三子都打發出景陽為官了,只留這個兒子在身邊。”
何密已親自走下臺階迎沈淳進府商談。沈家人在門外站著,看熱鬧的就不會散,這事就沒完沒了。只有先請沈家人進府,才好命家丁驅散人群。
沈淳與何家人已經無話可說,兩家徹底撕破了臉,連人家閨女都趕出去了,還能一同坐下來喝茶嗎?
遂推辭道:“既然人已送到,在下府中還有事要處理,只能辜負何公的好意了。”
何密現在瞧著沈淳也犯膈應,事已至此,他請沈淳入府能有什麼話好說。他只是求沈家人不要堵在門口發那好大張的休書罷了。
何密客氣道:“既然如此,就不耽擱沈侯的時間了,改日再到府上致歉。這就是令公子吧?早聽說貴公子事親至孝,為沈侯不惜告御狀,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
何密只是隨口客氣,沈慄的話可是一向犀利:“何老太爺謬讚了。何老太爺,何氏……我前三嬸孃的嫁妝就在後面,您不派人去清點一下?免得不小心遺留什麼在我門沈家,回頭再傳出我們沈府貪墨了前三嬸孃的嫁妝就不好了。“
何密一口氣梗在胸口,想到孫理如今還卒中在床,心中默唸平心靜氣,慢慢把這口氣長吁出來,尷尬笑道:“說笑了,沈侯的為人老夫還是信得過的。”
沈慄眨眨眼,道:“牽涉財物,還是精心些好,何老太爺不要不好意思。”
何密心說這一清點一時半會兒都不會結束,圍觀的沸沸揚揚一直觀看,我何府的面子就得一直掉。
“不用不用,不過是些嫁妝,何必計較。再者,她這幾年想來自己也動用過,就是有些出入也是理所當然。”何密推辭道。
沈淳點頭道:“既然如此,本侯就不打擾了。”
沈慄跟著行禮告辭。
何密剛鬆了口氣,就見沈慄忽然轉過頭來大聲道:“何老太爺,前三嬸孃不會忽然‘羞愧自盡’吧,您可得看好她,免得再叫人說我們沈家欺負寡婦,不講情面。我跟您說,三嬸孃乾的事可真讓人容忍不下……”
沈慄!小兔崽子!
別說,何密本來還真打算令何氏來個“羞愧自盡”。
他不是疼女兒的人。若是疼女兒,他當初就不會謀算把何氏嫁給沈涵,長了眼睛就知道兩人不配,可誰讓沈涵當時手裡握著兵,又親近何府呢?若疼女兒,沈涵死後也可以接何氏回家,他明知因為“一夢”之事何氏在沈家的日子不會好過,可為了何家無再嫁之女的名聲,他就能閉眼看何氏年輕守寡。
如今何家丟了大臉,要是何氏死了能讓何家的名聲好點,何密絕不會猶豫!
可現在被沈慄當眾叫破了,何密再這樣做就沒意義了。何氏一死,別人不會認為是沈家逼迫過分,而是會先疑惑是不是何家為挽回名聲自己下的手。
如今何密只求沈家人趕緊走。
沈淳休棄何氏的目的達到,也不故意耽擱。何家畢竟根基深厚,何密真要惱羞成怒了,沈淳也會有些吃不消。
沈淳偷偷教兒子:“把人送回去就罷了,何家不是你看到那樣簡單,叫他們盯上,有你什麼處?你老子雖是個侯爵,只在軍中有些面子罷了,你要進學從文,他們真要與你為難,本侯卻有些鞭長莫及。”
沈慄道:“咱們家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