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了三十兩銀子不說,現下都在說他不畏權貴又悲憫仁義,好人啊好人!
聽說此人又做了篇《憫何奴賦》,很是讓人讚揚了一番。想在景陽城裡博名聲有多難!嘖嘖。
而何家甚至都沒能搞清楚是誰下的手!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異國老翁。可上哪兒找人去?
盛國從去年開始推廣玉米和土豆,已經卓有成效。今年有更多的農戶願意在自己的土地上種植這兩種作物。這兩種作物最開始便是從沈家的田莊上來,沈家又是從哪裡得到的種子呢?是沈慄從番商那裡掏弄來的。
對番商們來說,沈慄與一般盛國人不同。盛國人雖然也對番國來的商品感興趣,但既使再喜愛來自遠方的新奇貨物,也不影響盛國人暗地裡對番國人的鄙視,小國寡民,奇技淫巧。
在交易過程中,番商們發現沈慄對番國的文化並不是一味排斥,甚至,有時候還會對番國的語言和物產情況表示出濃厚的興趣,並對番商們的信仰保持謹慎的尊敬。
番商們大喜,沈慄出身貴族,據說他的家族在盛國朝廷中有一定的影響力,若是能與他打好關係,肯定對生意有好處。
沈慄確實給了他們帶來好處,隨著高產作物的出現,番商們得到了謁見盛國太子的機會,並與盛國目前掌握邊境生意的祺祥商團開始合作。
那老翁就是個番商。
他如今年紀上來,自覺賺到了足夠的錢,也該回到故鄉享福去,這一次唱賣是他在盛國做的最後一筆生意。
“我從來都是把故鄉的貨物拿到盛國來賣,又換了盛國的貨物回故鄉販售。沒想到,最後一次生意竟是在盛國唱賣盛國人的東西。”番商感慨道:“到底是****上國,便是一隻瓷碗也如此值錢。”
他的兒子焦急道:“父親不要浪費時間,快走快走,若是被人追上豈不麻煩?也不知您怎麼想的,那何家也是盛國的貴族,聽說勢力還不小,父親何苦摻和這種事!”
“我的兒子,從今後家裡的生意便都教給你了,因此我要特別囑咐你。在何家與沈家之間,我們一定要選擇沈家。”老翁笑道:“如果有機會給何家找麻煩,更不要手軟。”
望著兒子迷惑的雙眼,老翁輕聲道:“雖然他們都是盛國的貴族,但他們對我們這些番商的態度卻完全不同。何家鄙視所有從事商業的人,更別提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番商了。我想如果有可能,他們甚至會主張盛國人拒絕與我們番商做生意。與沈七公子保持良好的關係,才是符合我們利益的。”
異國老翁徹底從盛國消失了,何家找不到線索,只覺番商可恨,在朝廷中一直主張排斥番商。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正是這種毫無理由的排斥,讓番商在日後又幫了沈慄一個大忙。
紫山郡主參加宴席回來,便著人去請顏氏。
顏氏如今在沈淳後院裡不是地位最高,卻是資格最老,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生下了沈慄。
因此平日裡紫山郡主也很是給她幾分面子。好在顏氏是個守規矩的,膽子也不大,一直恭恭敬敬,並未出現過齊嬤嬤所擔心的在主母面前拿大的問題。
顏氏疑惑郡主為何突然找她。
兩個人出身天地之別,顏氏甚至都不認得幾個字,郡主卻稱得上一聲才女。郡主剛嫁過來時,也曾想表現自己的“大度”,在沈淳面前上演一出妻妾和睦的佳話,結果沒兩天就洩氣了。
沈淳笑道:“你話裡多些之乎者也她就聽不懂。她拿得出手的唯有女紅,你是什麼出身?猜你也沒學過那個。”
郡主無語,大家閨秀,會管家就行了,誰還去捻針線?
話不投機,郡主與顏氏的“交情”只不過是每日裡按例請安時的問候。
“可是賤妾出了差錯?”顏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