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了任瑤華一眼,又看向任瑤期。
任瑤期對任瑤華道:“她是昨兒從莊子上來的。你先上馬車,我等會兒就來。”
任瑤華狐疑地看了那小姑娘一眼,才轉身走了。
任瑤期這才對那丫頭溫和地道:“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周嬤嬤安排了你和你祖母在外院住下了嗎?”
小丫頭見兇巴巴的任瑤華走了,膽子才大了起來,脆生生道:“祖母說莊子上還有農活兒沒做完。想要問問五小姐我們什麼時候能走。不過內院的人不讓我們進去,也不給我們稟報。我剛遠遠瞧著您出來了,就跑了過來。”
任瑤期這才發現,小丫頭膚色雖然不怎麼好,聲音卻是很好聽,不由得笑著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兒?”
小丫頭眨著明亮的眼睛衝著任瑤期笑:“水艾,我叫水艾。是一種野菜,祖母說野菜最好了,餓了能果腹還春風吹又生。”
此言一處。任瑤期身後兩個大丫鬟都噗哧笑了。
任瑤期也笑了,抬頭卻看到羅婆子遠遠的追了過來,看見這邊的陣仗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站在遠處有些擔心的看著水艾。
任瑤期指了指水艾身後:“你祖母找你呢。過去扶著吧。慢慢走過去,府裡不讓跑,不然被教規矩的嬤嬤看見了要抓了你去打手心。”
水艾衝著任瑤期頑皮地眨了眨眼:“她們可抓不住我。”雖是這樣說,她還是低著頭學著府裡的丫鬟們走路的樣子。轉身走了。那步子倒是走得有模有樣,讓任瑤期也挑不出錯來。
任瑤期不由得失笑,想了想。還是交代了自己的丫鬟幾句,然後帶著蘋果和桑椹兩人朝著羅婆子那裡走去。
羅婆子見任瑤期過來了,忙拉著水艾行禮,口中還不安地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水艾她不懂規矩,衝撞了您。”
任瑤期見她顫巍巍的模樣,忙讓蘋果上前扶了,微笑道:“小孩子總是跳脫一些,無事。我要去雲陽城幾日,你們先在府裡住著,若有什麼事情就讓人去找周嬤嬤,我等會兒會交代一聲的。莊子那邊我也會讓人打一聲招呼。”
“那每日都有點心吃嗎?”或許是見任瑤期性子溫和,水艾並不怕她,忍不住插嘴小聲問道。
任瑤期還沒說話,羅婆子立即板了臉,語氣嚴厲地教訓道:“之前教你的規矩呢!誰準你這麼沒大沒小了!”
水艾似是被祖母的樣子嚇了一跳,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任瑤期正要說兩句話,通往大門口的迴廊裡卻是走來了一人。
那人一身天青色潞綢直裰,普普通通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卻是又一種不同於旁人的優雅持重。
任瑤期正要交代羅婆子祖孫兩人先回給她們安排的住處,轉頭卻見羅婆子瞪著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來人,一臉驚異的模樣。
任瑤期不由得皺眉,又看向來人。
來人也感覺到了這邊的視線,腳步僅僅是一頓,就從廊下走了出來,一直走到任瑤期身前三四步遠,然後沉靜地作揖行禮:“任五小姐。”
任瑤期屈膝回了一禮:“韓公子。”
來人正是韓雲謙。
韓雲謙的直起身子,視線在羅婆子祖孫臉上一掃,便又轉開了,似是並不相視。這時候羅婆子也早已經收起了臉上的驚異之色,彎著腰低著頭站在一旁。
“韓公子今日不去雲陽城?”任瑤期若無其事地笑問。
“家祖父讓雲謙過來問問任傢什麼時候啟程,有多少車馬。免得到時候在城門處堵了。”
白鶴鎮裡除了韓家和任家還有幾戶人家出行,每戶人家都有不少的馬車,往年被堵在城門處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或者被堵在了通往城外的窄道上。所以一開始就商量好才好。
任瑤期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