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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瑤期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之前裴之硯蹲著的那一叢草叢。
裴之硯注意到她的視線笑了笑,往草叢裡指了指說道:“我剛看到草叢裡好像有一株蘭花,你看看是不是我眼拙。”
任瑤期聞言便走了過去,彎身看向裴之硯指著的那一株植物,那像是一株建蘭,並未開花,長在雜草叢裡很不顯眼,也不知道裴之硯是怎麼發現的。
任瑤期仔細的打量了那株建蘭半響,皺眉道:“是很像建蘭,不過這裡向陽,土壤也很乾,並不適宜蘭花生長,這一株的長勢又很是不錯……應該不是蘭花吧?”
裴之硯挑了挑眉,看著她笑道:“不是蘭花又是什麼花?”
任瑤期正想說她也不知道,不過在看到那株植物正中長出的一根並不明顯的細幼根莖的時候她“咦”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那根根莖,然後欣喜地道:“這株應該不是蘭花,而是鷂錦,是一種石蒜,我曾經在一本《草本拾遺》上看到過。”
裴之硯若有所思地道:“《草本拾遺》?”
聽裴之硯出聲任瑤期突然想起來《草本拾遺》這本書還是在裴之硯的書房裡看到的,裴之硯書房裡的書他自己都是看過的,所以他肯定知道這株不是什麼蘭花。
難道這是在考她?任瑤期不由得驚訝地看了裴之硯一眼。
裴之硯卻是微微一笑,誇讚道:“沒錯,確實是鷂錦,任小姐果然是博覽群書。”
被自己的先生誇獎“博覽群書”什麼的,任瑤期有點臉紅……那些書她還是在裴之硯的督促下看的,在裴之硯面前她還真沒資格承認自己“博覽群書”。
似乎是注意到了任瑤期的不自在。裴之硯笑了笑,轉頭吩咐自己的隨從將草叢裡那株鷂錦挖出來。
任瑤期見狀有些無奈地勸阻道:“先生,徐先生也喜歡花草,他要是知道的話可能不會願意讓你把這株鷂錦挖走的。”
文人都愛花花草草,裴之硯也喜歡,不過他不愛養蘭花菊花之類的,他自己太懶散,偏偏又不願意假手他人,所以無論是什麼精貴品種都是養一株死一株,無一倖免。別人不知道。任瑤期倒是清楚明白的很,裴之硯之所以會鐘意這株鷂錦並不僅僅是因為鷂錦比較少見,還因為書上說鷂錦很好養活,十天半個月給澆一次水就行,不用像是伺候蘭花一樣伺候。
不過同樣身為文人的徐萬里也喜歡花花草草,可能不會同意裴之硯將他園子裡的花給挖走。
裴之硯聞言倒是認真思考了片刻:“你說的也有道理。”
任瑤期鬆了一口氣,以為裴之硯放棄挖徐家的花了,不想裴之硯接下來卻是悠然笑道:“我還是先去找徐萬里下棋吧,贏了他之後再來挖他的花。他就沒是好說的了。”
任瑤期:“……”
先生,總是用這招您覺得當真合適麼?
可是裴之硯沒有聽見任瑤期的內心吐槽,他很愉悅地往二門去了,見任瑤期站在原地沒動他還轉身招呼了一聲:“不是要去見你先生麼?”
任瑤期便跟在他後面進了徐家的二門。
裴之硯突然說道:“任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任瑤期聞言心下一跳。頓了頓才勉強笑道:“不知道裴先生說的是哪一位故人?”
裴之硯看著她笑了笑,溫聲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你的曾外祖母?”
任瑤期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突然放鬆起來了,原來裴之硯說的是宛貴妃,她還以為……
“裴先生見過我曾外祖母?”
裴之硯偏頭想了想:“年少時見過一次。”
任瑤期不由得有些好奇。上一世她只在裴之硯那裡看到過宛貴妃的畫像,卻不知道原來裴之硯與宛貴妃本人還有過交齊。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