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胡秋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思維被引到父親的病上來:“找到了嗎?”
“找到了。”
“太好了!”胡秋月一臉的幸福和快樂,自己的父親有救了。
甘松用槳劃了划水,漁船便將蘆葦分開。在夕陽的照耀下,蘆葦的尖端被渡上了一層金色,風吹蘆葦,一片金色的海洋便如chao湧動。海洋之中,兩人一船悠悠划動。
胡秋月安靜地坐在船頭,看著被夕陽染紅的鄱陽湖水,以及湖水之間,不停飛舞、千姿百態的鳥禽,忍不住唱起了鄱陽湖民歌:
東風個一吹也,郎呃船開也,
手拿個金咧壺喔,把酒喔篩。
早早個去了也,早喂早回唉,
莫在個江咧邊囉,冷風喔吹。
第十七章 糊飯
第十七章糊飯
胡秋月家,胡母望著銀白色的江面,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時不時地皺著眉頭。
屋裡,傳出胡叔略帶沙啞的聲音:“渾家,秋月還沒有回來嗎?”
“我正看著呢?應該快回來了。”胡母應道。
“哎……”屋子裡響起一聲長嘆,道:“這些年我這個沒中用的,讓你們母女倆受苦了。這條不爭氣的tuǐ啊,當時就該聽醫生的話,割了算了,坐在輪椅上還能給家裡做點家務。我們這些世世代代的漁民,離開了船,離開了水,日子可怎麼過啊?”
“你又胡思1uan想了。”胡母走進裡屋,把胡叔的身體扶著坐了起來,打了盆熱水給他擦拭全身,道:“秋月不是說他的同學是醫生嗎?我看能夠治好你的病。”
“你別安慰我了,那小子還嫩了點。雖然我tuǐ斷了,眼睛亮著呢。我看沒什麼希望,連大醫院都說沒希望,別指望他了。”胡叔搖搖頭,無神地望著天hua板,道:“瀘州,四川,實在是遠了點兒,不是一條船就能到的。”
胡母手中的帕子頓了一頓,道:“年青人的事,你別瞎cao心。在甘松和秋月面前,這話可不能說出來。我看,甘松能夠想到給你治tuǐ,可以看出孩子還是善良的。不管治沒治好,心意到了就行。”
“嗯。”胡叔閉上了眼睛,好像睡著了。
擦完胡叔的身子,胡母端著水出去,輕輕地關上門。
來到廚房,cao心起晚飯,一邊cao心一邊注意著窗外門口的動靜。
飯漸漸煮熟,可兩小子怎麼還沒有回家?莫不成遇到什麼事吧?
想到此處,胡母放下手裡的活計,走出門,關注著湖裡的動靜,站在家門口的小土堆上踮著腳左右徘徊。看到附近歸家的漁民,胡母都要跑過去問一聲:“看到我家丫頭沒有?”
一次次詢問,一次次失望。
“鍋裡糊了!”聽到屋子裡胡叔一聲大喊,胡母趕緊跑回到廚房,聞到一股焦臭味。手忙腳1uan地把鍋兒端開,開啟鍋蓋一看,裡面的水已經被燒乾,最底層的白米飯粘了鍋,被燒成了黑色。胡母熟練地把上面的米飯舀出來,把煮糊的飯倒掉。
“飯又糊了。”屋裡胡叔嘆道:“看來,我們一家子真不適合做漁民,每次回來晚了,你都要把飯燒糊。哎……孩子的事,我不管了,隨她吧。”
“甘松,你真能治好父親的tuǐ?”
家漸行漸近,想到臥病在netg的父親,胡秋月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句話在她心裡憋了很久,從昨天晚上甘松出手治病的時候,一直到現在。
甘松在夕陽的餘輝中搖著船,笑道:“你放心吧,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六七成還是有的。”
“我就是有點擔心。”胡秋月看著不再青綠、而有些泛白的湖水,道:“只有六七成?你這人,有點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