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
宮治已經習慣性地抱住了腦袋:
“阿侑,我們這算是……見義勇為吧,北學長會生氣嗎?”
宮侑想起那位學長冷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一個抖索:“……會的吧。”
宮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宮侑卻把視線轉向了地面,皺著眉頭看向那個似乎被嚇得已經失去意識的男生,那人躺在地上,沒有半點動靜。他走上前,撿起了滾到牆邊的排球。
排球的表面已經被磨得快脫了皮,可以想象到這隻排球的主人,每天在這隻排球上花了多少精力。
宮侑很討厭菜雞的選手,不二真就是其中一人。
這個不二真,不僅是他的同班同學,還和他參加了同一個社團。
只是,不二真來社團訓練的次數少之又少,幾乎是一個月一次,到現在還沒被開除,算是他命大。
但只要來,不二真一定是最後走的那個人。
在場地裡氣喘吁吁地,笨拙地跟著排球跑,技術爛到讓人無法直視。
這基礎,就算在這裡練個三年,也上不了場。
稻荷崎的排球社在全國的排球社團裡都能排得上名號,就算在初中曾經是正選的優秀選手,到了這裡,可能連替補的名額都要競爭上崗。
像不二真這種不來訓練,基礎為0,更沒有天賦的人,宮侑只有一個想法,勸他省了這條心。
可他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或許是因為,平日裡總是低著頭面無表情,從來不和別人溝通的不二真,在摸到排球時,會露出和往日完全不同的,發自內心的微笑。
一週來三天,請兩天假,就算來了也在教室的角落裡矇頭睡覺,從來都不聽課,似乎身體有一些隱疾,老師們從來都不管他。
開學已經半年了,即便兩人在教室裡相遇,也沒有任何交談,不二真也只是從他的身邊匆匆經過。
宮侑甚至很少聽他開口講話,像一隻幽靈一般,在學校裡遊蕩,被人欺負了也不吭聲,像團棉花,吸收了所有的惡意。
只是偶爾,宮侑從他身邊經過時,會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寬大的制服下,露出地綁著繃帶的肌膚。
“喂!起來了!鍋蓋頭!”
宮侑粗聲粗氣地喊他:
“老師馬上來了,記得要跟他們解釋一下,我們是因為幫你才捲進來的,聽到沒有?喂!別睡了!”
不二真的腦袋上頂著厚厚的劉海,垂下來幾乎快要遮住眼睛,被人戲稱“鍋蓋頭”。
周圍吵吵鬧鬧的聲音半點都沒有影響他,他側躺在地上,渾然未覺。
隨後趕到的教導主任狠狠訓斥了雙胞胎一頓,又打電話通知讓各個老師來領自己的學生,而宮侑則被指使著將“昏迷”的不二真背到了醫務室。
雖然有照片為證,兩人都是見義勇為,但在學校鬥毆,性質依然很惡劣,兩人都被禁止參加一週的社團活動。
放學被留下來打掃走廊衛生的時候,宮侑氣得大罵:
“下次再看見那個鍋蓋頭被人欺負,看我還出不出手幫忙!啊啊啊!氣死我了!寫檢查就算了,為什麼不能去排球社了啊!”
宮治默默拖地:
“只是禁了一週就感恩戴德吧,那幾個學長可是被記了處分,留校察看,以後能不能順利畢業都不一定呢。”
宮侑臉還是臭臭的,甩著拖把在走廊上憤怒地畫字。
宮治看了一會,要是今天不安撫了這傢伙,恐怕得鬧一晚上,於是開口道:
“阿侑,別生氣了,待會要去遊戲廳嗎?我請客。”
宮侑沉默了片刻,這才放緩了動作,小聲開口: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