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微微發緊。
他慢慢踱步進浴室,浴室裡水汽氤氳,煙霧淡淡瀰漫在空中。浴池間的巨大的紅木屏風依舊橫立在池錢,擋住滿屋裡的一線春色。
龍羿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見了鍾夙,強求做丶愛調戲他的場景,那時候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硬捱了鍾夙一個耳光,愣是消腫了幾天才肯去上朝。
過往情形歷歷在目,龍羿忽然又感覺有些緊張起來。
許是眼前這人消失了太過長久,龍羿發現自從自己再見到鍾夙,再見到那個明明從外表到內心都是男人的人,便開始一切都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他在屏風處站立了好久,透過屏風,裡面的人影模模糊糊,看不甚清楚。
大約過了一盞茶,龍羿還是沒有看到鍾夙從裡面出來,反而自己聽著裡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撥水聲,有些心猿意馬。
說實話,他至今也沒看到過鍾夙的整個身體,唯一一次與鍾夙在軍營裡相互行事的時候,鍾夙也是避避讓讓,不讓他為所欲為。
他越想,心中越是難耐。
這是一次機會,他告訴自己。
於是龍羿一邊為自己打氣,一邊慢慢往裡踱去。
拐過屏風,他便看到自己心愛的小夙。
鍾夙半個人泡在池中,靠在池壁上,整個人背對著屏風,半長的頭髮高高紮了個馬尾,頭髮末端還掛著水,一滴一滴落在潔白光滑的大理石上。
這人彷彿在思考什麼,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池中,偶爾用手撩撥下水。
龍羿看向鍾夙的後背。
鍾夙的面板不是很白,但龍羿此時看去,鍾夙的手每做一個動作,後背上那層蜜色肌膚便隨之而動,看上去緊密而有彈性。
龍羿自認是男人,但此時看到鍾夙的模樣便幾乎要把持不住,呼吸慢慢沉下來。
彷彿知道後面有人造訪,鍾夙微微側頭。
他也沒將這個頭轉過裡,只是側了下。
但龍羿忽然變得緊張,好幾次平復下心情,方才開口說話:“小夙,怎生洗得那麼久。”
他一邊說,一邊慢慢走到池邊。
鍾夙沒有說話。
龍羿又問道:“在想什麼東西,那麼認真?”
鍾夙這才側回頭看龍羿,他愣愣地看了龍羿半天,方才低頭道:“沒什麼。”
看鐘夙這個模樣,擺明了是有心事。
龍羿心裡暗自想著,隨後笑道:“小夙,你騙朕。”
鍾夙有些尷尬,薄臉又湧上層緋紅,往其他方向轉開了。
看他一股子心事放在肚裡不拿出來與自己說,龍羿心中生了些悶氣,有些鬱悶地看著鍾夙。
隨後,鍾夙的話又突然響起。
“其實,我在擔心皇上的身子。那日鍾夙害皇上得了風寒,皇上卻一直未見十分轉好。”鍾夙一邊看向池中波光,一邊道。
這話傳進龍羿耳裡,當真分外好聽,龍羿笑笑道:“無事,朕身子骨硬朗得緊。”
鍾夙眸光微動,想說什麼,卻還是止住了。
龍羿一掃心情煩悶,看著鍾夙光溜溜的上身,不禁興致大振,笑道:“小夙,說起來朕認識你那麼久,還未和你來次真正的鴛鴦浴。”
鍾夙心裡一梗,更覺得尷尬。
龍羿見鍾夙不答話,只當他不在意,說著就開始解開自己的外袍。
鍾夙低著頭不說話。
龍羿只當他預設了,又開始脫自己的內襟,待到全身上□,欣然淌入水中,隨後直接坐在鍾夙身邊,攬住鍾夙。
鍾夙斂眉不語。
龍羿低低笑了聲道:“小夙,說來有件事真奇怪。”
鍾夙偏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