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逃走了,這絕對不是巧合,嗯……哼,一定是白夫人在作祟,待我回府後,讓她好好地嚐點苦頭,哈哈哈哈哈哈……”
“少少少……少爺。”隨從們看著少爺獨自一人在馬旁傻笑,弱弱地叫了一聲。
“不是叫你們去追那個什麼月嗎,一個個還愣在這幹嘛?”羅雲飛轉過身來,看著那幾個不知所措的隨從們。
“少爺,我們不知道白小姐往哪邊跑了,怎麼找?”
“一個個飯桶,分隊尋找,不懂嗎!你,還有你們,跟他去北邊;剩下的人,都趕往南邊找。”羅雲飛指揮得條條有序,隨從們一聲喏,分隊而去。
此時,白虞月和燈雲已逃到了京城外,白虞月拿了錦囊裡的銀兩,乘了一條船,通往另一頭。
這裡追尋的腳步匆忙,那裡的人兒卻在碧水上輕歌。
四、香城
“小姐,我們逃到哪?”燈雲蹲坐在船邊,用手掀起一朵朵小水花。
“我們要逃到……”白虞月欲言又止,斜睨了船伕一眼,“等待會上岸找個歇腳處再跟你說吧。”
“好。”
正午,微風不躁,陽光正好,水光瀲灩。船停泊在岸邊,燈雲跨上岸,伸手正要拉白虞月上來,船伕卻調使船離岸。白虞月驚覺不妙,一飛腳正中船伕胸口,船伕一下倒在船板上。
“小姐!”燈雲站在岸上朝船上的白虞月大喊。
那船伕眼珠一轉,拿起放在一旁的船竿,欲箠殺白虞月。白虞月從嫁衣內抽出一把劍,脫了鞘,徑直架在船伕脖子上:“說,是誰派你來的!”
船伕跪在船板上,連連求饒:“姑娘饒命啊,小人只是一介船伕,昨日在家中修船竿,忽見彩光一現,一位身著紫衣的仙人著落在我家院落,拿了一捧黃金給小人,要小人他日在這守候,遇見一位穿著嫁衣的女子,便格殺之。”
“神仙?是真是假?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聽過有真神仙這一說,休要騙我。”白虞月手上的劍在船伕的脖上陷得更深了,一道血印拓散開來。
“姑娘,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啊。真是有神仙吩咐我辦事,小人家境貧寒,只能靠船載補貼生活,家裡有八十老母和妻子三人,實在快要奉養不過來了呀,這神仙給了我那麼多黃金,我頭腦一熱,便答應了他。你看,這黃金,我還帶了幾塊在身上呢。”船伕戰戰兢兢地從懷裡掏出幾塊亮閃閃的黃金來,滄桑歷練的手上長滿了老繭,那雙手不停地顫抖著,幾塊黃金在上面泛著金色的光。
“就算是真的神仙,我這凡塵女子,不招惹神鬼,何來仙人囑你來殺我?”白虞月緩緩放下手中的劍。
“這些小人就不知道了,姑娘你去吧,大不了我把這些金子再歸還給他罷。”說罷,船伕撐起船竿,又將船划到岸邊靠著,讓白虞月上了岸。
“小姐,你沒事吧。”燈雲上上下下輕拍著白虞月的身子,確定了沒有事後才舒了一口氣。
船伕手裡拿著竿子,划動著木船,渡開一層層漣漪,向遠方漂去……
“小姐?”燈雲看著望著船伕出了神的白虞月,輕聲喚她。
“噢,沒事,咱們繼續趕路吧。”白虞月一下回過神來,拉起燈雲的手,走在林蔭小路上。
靜謐的竹林,只有風吹來竹葉打在一起的聲音和清脆悅耳的鳥鳴聲。進了城門,市集上熱鬧的吆喝聲,小販的竹竿上掛著一個個香囊,婦女的木架上擺著一盆盆馨香的花,外來的商人叫賣著各種從外頭買來的香薰,麵攤冒著騰騰的熱氣,生意人把冰糖葫蘆紮在稻草球上叫賣,小孩子拿著撥浪鼓亂闖亂撞,粉妝玉黛的小姑娘在街上散走。這熱鬧至極的場面,簡直不輸給京城。
“小姐,這是哪呀?”燈雲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裡總是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