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只怕是要跟自己翻臉,到時候她只怕會遇到危險,受到傷害。
可這樣的話說出口,他卻是不自覺的忐忑不安了起來。
因為他這樣說,很有可能安筱染會動了疑心,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若是真叫她認真的查下去,只怕要辜負了伯母的一番苦心。
他這般掂量著,卻不敢直視小女人的眼眸。
她太聰明瞭,又有女人的直覺,他真的怕被她瞧出端倪來。
安筱染聽著這話,卻是陷入了沉思,她想了許久才道:“也許吧,不過過去的事情,有什麼可了結的。那個男人當初拋棄了媽,任由著她出了車禍,受了重傷都不管,他不配愛媽媽,不配做我的爸爸。就算是他站在我面前,跪著求我認他,我也不會認的。”
小女人一字一句的說著,而後就是傷痛的搖頭,“可是媽已經失憶了,完全忘記了當年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去將過去做一個了斷呢?”
“一直都失憶?”
歐陽凌天吃驚的問著,就是怪自己多嘴,怎麼就那麼衝動的把那話說出口。
幸好安筱染對她的身世沒有什麼興趣,若不然她就真的是對不起伯母的重託了。
思及此,他忽然站起了身來,很是恍然大悟的道:“伯母一定是去找你養父了。既然伯母全然不記得過去的事情,那唯一讓她記掛的人,就是你養父安平。”
“媽一定是瘋了,他已經變成賭鬼,不是當年那個好父親好丈夫了。現在去找他,有什麼意義?難道苦苦哀求他,不要再賭博了嗎?”
安筱染低聲碎語著,連連搖頭,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凌天,幫我。立刻派人把我媽媽找回來。我養父已經瘋了,已經喪心病狂了,他說不定會把我媽給賣了的。”
“我這就打電話,你別急,有我在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的。”
他勸著小女人,就是打了個電話,吩咐下去全力找人。
這一晚,難免的不僅僅是安筱染。
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中,司徒夫人終於與丈夫坐在了一起。
夜色雖然已深,他二人卻仍是坐在沙發上,誰都不說話,只是一杯杯的酒倒著,一杯杯的喝著。
“這麼多年,你都沒忘記她?”
司徒夫人很是傷感的嘆著,“那一年,她出事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坐著和我喝了一夜的酒。”
她的聲音顯得很是悲痛,很是滄桑。
司徒青雲沒有說話,只是又倒了一杯酒,直接灌進了肚中。
她繼續說著,“今天,是她出事的第二十三個年頭。往年她死忌的時候,你都去祭拜,今年是礙於女兒,才沒有去吧?”
她這樣問,嘴角就浮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直接拿過了酒瓶,就將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喝了大半瓶酒,她有些的醉了,就是苦笑,“別人都以為我們恩愛,都以為我們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其實不是,你當初娶我,不過是因為她的遺書,不過是以為我們一夜錯後,我有了你的孩子。”
“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了?”
司徒青雲的眉頭微微皺起,喝酒只未消愁,可她這幾句話卻讓他愁上加愁。
她不再說話了,只是抱起了酒瓶,又是一大瓶酒灌了下去。
後來,她先醉了,趴在了桌子上,稀裡糊塗的說著,“她還活著,還活著,我見到她了,我……”
聽到活著這兩個人,司徒青雲的雙眼一瞬間亮了起來。
他騰然的站起身來,晃著酒醉的妻子,“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她卻是真的醉了,任憑他怎麼搖都不醒。
他無力的鬆開了手,向著她醉倒前的那句話,心境一瞬間回到了二十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