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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寒早已厭倦了無休無止的沉默,也許所有女人都一樣,都想追根究底地去尋一個答案,即使明知道那答案不是自己所想要的,也義無反顧,在這一點上,女人比男人更勇敢。
就算是歇斯底里的吵鬧,也比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好上一萬倍。
“今夜,我只想與表哥好好地在這紫宸殿內喝上一杯,聊聊過往罷了。
表哥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沈喬生按下莫寒懸在手中的酒壺,急切道:“聽著,阿九,你現在回玉華殿安心地睡上一覺,就當一切都是一場夢,天亮之後一切安然。
聽話,快回去。”為什麼他們都要說天亮便如何如何呢?天光大亮之後,太陽依舊見不到地球的全貌。
終有一半是黑夜,一半是白晝。
彷彿一場生死賭局,必須分出勝負。
也可以說,這都是存在的必然。
沈喬生見莫寒半晌未動,心急地上前扶住她胳膊,引她向門外走去,卻遇到了莫寒激烈的掙扎,他搖晃著莫寒的身軀,近乎怒吼道:“你這是來摻的哪門子渾水,回去,聽話。”
“我想救你,救所有人。”總想憑著微薄的知識和對歷史主線的瞭解去拯救想要守護的人,卻在執念中忘卻了自己原來只是一尊泥菩薩。
誰也救不了誰。
“所以,留下來。
別逼我。
好麼?”“阿九……”莫寒徹底掙脫了他的懷抱,退到牆角。
初夏的夜裡,竟有一絲絲冷。
“你是決心要助母后成事了?想做武三思還是想取帝位而代之?”長長的睫毛掩藏了眼底最深層的懼怕,身邊人一個一個地離開,一個人活著,僅僅只是單純地延續著生命。
寬大的衣袖裡,藏著已然握得發白的拳頭。
沈喬生面無表情地問,沒有一絲情感,“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站在太子一方?”其實他想問,為什麼,為什麼不選擇幫他,陪在他身邊,時時刻刻,分享,承受。
可是驕傲如他,過往如斯,教人如何問得出口,又要教人如何回答?
為什麼呢?像是陷入了學術的大空洞,沒有邊際地尋找,卻觸不到答案的稜角。
因為要保護襲遠麼?因為血緣麼?因為要順從與死神訂立的合約?因為要保護遙遠時空的親人?還是因為她的自私,她知道歷史的主線,並且樂此不疲地追尋著,她害怕變化,害怕死亡,她自私而又懦弱地為自己選擇了一條順從的路。
只要乖乖地順服,一切平安。
她口口聲聲要每一個人都平安,卻不願去尋一個令人人幸福的結局。
只是用他人的換她自己的,殘忍卻理所當然。
存在便是必然。
嘲笑古人根深蒂固的奴性,其實她便是命運最順服的奴隸。
見莫寒抿唇不語,沈喬生繼而追問道:“太子允諾了你什麼?阿九你究竟要什麼?”
“呵呵……”莫寒倏然抬頭,對上沈喬生透露著急躁的眸子。
“我什麼都不要,卻又什麼都想要。
我不是太平公主,不會走她的路,看著兄長一個個罹難,更不會嫁武承嗣!”
“好,好,實在是好極了。
阿九你果真是長大了,懂得往人的痛處刺。
何處是最痛,就往何處下刀子。
你何不真真當胸一劍呢?如此倒還痛快些免了那些日日夜夜的折磨,我恨身不由己,更恨有口不能言。
我要如何說,你才能……”“表哥,咱們私奔吧!”她忽然笑嘻嘻地說道,昏暗的燭光下,她的影與從前搖著扇子言笑晏晏地穿梭在汴梁城大街小巷的狡黠小女子隱約著重疊,似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