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眼腳邊那灘新鮮血跡,發現有的星星點點一路延伸至通往二樓的樓梯。
——到底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他仔細在媒婆痣保安身上檢查了一會兒,發現這人除了脖子上有明顯的瘀傷,其它地方並沒有任何傷口,就別說流這麼多血了。
——那麼……這些血難道是……?
埋藏在他心裡不祥的預感此時愈發叫囂著,他拿出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柯冕的號碼撥了過去。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他沒有等到柯冕接聽,也沒有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樓道中聽到手機鈴響的聲音。
紀冉掛了手機,腦子裡千頭萬緒就是理不清——難道他已經離開了這棟樓?不可能……有人離開老子的結界老子剛才不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吧?
看了心安理得躺在那翻白眼翻得比一般人難看的媒婆痣一眼,紀冉隨即下了樓,他跟著點點血跡一路向下,一直下了樓梯走出了大樓的門來到結界邊緣。
血跡果真一直延伸到結界外面,證實了他剛才的猜想,血跡的主人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了結界內部。
在原地站定的紀冉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感覺著久違的尼古丁透過口腔進入體內。
自菸頭徐徐上升的白色煙霧變幻萬般形態,卻在接觸到結界的邊緣時,如撞上一堵牆,在這透明的牆身慢慢擴散開來。
紀冉目光幽冷,盯著遠處的街,自顧抽了好幾口煙。
當然,他在想一個問題——姓柯的,你究竟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他手機的簡訊鈴聲響起,他拿出一看,署名竟是柯冕。
開啟簡訊,印入眼簾的是五個字,連標點都沒有:【有事先走一步】。
紀冉盯著那五個字半晌,冰冷眸仁被手機螢幕的光映襯得愈發地冷。不久後他收起手機,重新走回大樓內部。
上了三樓,媒婆痣依然躺在原地,他冷著一張臉,拿出張冰藍色的符咒一揚,藍色的光隨著他動作的弧度閃現,凌空出現的一股冷水嘩啦一聲,直接澆到那昏迷不醒的媒婆痣臉上!
“咳咳咳!!”
那媒婆痣一下被劈頭澆了個靈精,狼狽地咳嗽著醒了過來,期間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他一身是水地從地上坐起來,不清不楚就對上紀冉那冷冷目光:“什……什麼情況??下雨了??帶傘沒??”
沒有給予回答,紀冉居高臨下俯視著他:“我問你,為什麼暈在這裡?”
“什麼?”
媒婆痣反應了好幾秒,才低頭看了看那滿地的水,又拍了拍自己同樣溼漉漉的腦袋,一臉不明所以地反問紀冉,“公關小哥,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紀冉:“我還想問你,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看到什麼?
媒婆痣用為數不多的腦細胞努力搜尋著什麼,隨著記憶逐漸浮現,他突然狠狠打了個冷戰,失聲道:“我我我看到那個綠臉男!!”
——廢話。
紀冉忍著脾氣:“可你不是應該在13樓麼?”
聞言,媒婆痣看了看四周:“這是幾樓?這不是13樓?”
紀冉咬牙切齒:“3樓。”
“阿對對對對!我……”
媒婆痣這才想起他玩命逃跑的事兒,頓了頓,嚴肅地說,“黨和國家總教育我們要深藏功與名,所以我剛才順利完成任務以後,就決定要先走……”
他話未說完,紀冉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這些血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來大姨媽了。”
順著紀冉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媒婆痣驚覺自己腳邊那一灘嚇人的血跡!
他驚叫了一聲開始胡亂往自己身上摸,摸來摸去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