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慢慢地,把視線移到他露在被子外面的白淨脖頸,事實上楚堯心裡很清楚,現在臥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只要他願意,現在就可以要了這個人的命。
這個人是那麼的討厭,長了一張討人厭的臉,還有永遠那麼討人厭的壞脾氣,自以為是,自大無比,笑起來簡直是可恨至極楚堯恨不得一拳揍過去,看到他掛彩最開心。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個混蛋佔據了主人的心!
默默地看著這樣的一張臉,楚堯的表情在這個昏暗的臥室裡顯得陰晴不明,看起來就好像打算這麼一直看下去。
其實不是的,看著看著,他突然之間,就朝床上這個熟睡的男子——伸出了手。
他會做什麼?
手移到紀冉臉頰旁邊,在半空中他伸出一根手指,然後面無表情地——戳了戳紀冉的臉。
戳了一下,他停下來想了想,完了又戳了下,看紀冉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他一挑眉,有些愉悅地,就著紀冉的臉頰就報仇似地捏了一下,然後趕緊鬆手。
即使被這麼對待,沉睡中的紀大帥哥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大概一點不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其實就等於在拔老虎嘴邊的鬍鬚,楚美人乾脆再次饒有興致地捏著這位爺臉上的肉,左右輕輕扭轉了起來。
其實,那天晚上危難之時當洛成彥一爪子揮過來,他是眼睜睜看著紀冉本來有機會可以避過,卻硬是擋在他前面的。
想到這件事,楚堯有些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哼了一聲:“你當時為什麼不躲開?老是自以為了不起,其實你跟白痴有什麼兩樣?要換成蘇槿卿……他才不會這麼蠢。”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兀自暗了暗,完了又特別納悶地說了句,“也不知道我主人喜歡你什麼……”
88舊地
向揚拿一條溼毛巾回到臥室準備給紀爺降溫;一開啟門,就看到楚堯正若無其事坐在那裡。
他走了過去;把毛巾輕輕放到紀冉額頭上,就發現——紀冉右邊臉頰有一團非常可疑的紅印。
他愣了楞伸手去蹭,發現這還蹭不掉,於是抬頭小聲問楚堯:“這……這是怎麼了?”
眼見事情暴露;楚堯絲毫沒有悔改之心地揚了揚下巴;特坦然特驕傲地說:“我捏的。”
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大概就是——你想那我怎麼著吧?
向揚:“……”
“上次看電視說這樣能退燒。”
楚堯說著,有些無奈地一攤手;“看來好像沒什麼用;電視都是騙人的。”
看他那模樣;向揚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而後;用手背探了探紀冉臉頰的溫度:“是沒什麼用。”
看著床上那個人,這個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男人眼裡此刻盡是溫柔,手背觸碰過那人臉頰,然後似乎並不敢做過多的停留,就移開了。
楚堯坐在那直勾勾看著他,好像是從他的舉動裡看出些什麼來,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問你,你知道我主人在哪麼?他的手機一直關機,我找不到他。”
向揚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只說要走開一段時間。”
懷疑地皺眉,楚堯用下巴指了指紀冉:“他也不知道麼?”
向揚:“恩,他什麼都不知道。”
楚堯有些複雜地看著紀冉的臉,抿了抿嘴唇,儘量用冷冷的口氣道:“怎麼會發燒的?我還以為他的鐵打的呢。”
向揚再次笑了一笑,嘴角兩邊酒窩若隱若現,他的目光也再次落在紀冉熟睡的臉上:“一個人撐得太久,總會有垮掉的一天,沒有人是鐵打的。”
——真他媽曖昧,我主人還沒死的好麼?
楚堯實在覺得不舒服,乾脆直截了當地問了:“你是不是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