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是他曾經的朋友,是他曾經喝醉酒也能完全放心地將自己交給他照顧的許一廷,是他復出過百分之百真心的許一廷!
此時,紀冉的眼眸中突然有一絲金色光芒閃現,正在他打算做什麼的時候,房間原本緊閉的門突然“碰”地一下子被推開了。
不曾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許一廷的動作猛地僵在了那裡,轉過頭,就看到那個高大的男人靠在門框,不動聲色間,一雙銳利的幾乎像是能看進人骨頭縫裡的眼眸正盯著他,盯著將紀冉壓在身下的他。
被那樣的眼神看著,他一時好像被定在了那裡,不敢輕易亂動。
“下來。”
雖然柯冕只說了這兩個字,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就瞬間就讓整個房間的氣氛跌落至冰點,餐盤上玻璃杯裡的水開始晃動,床頭櫃的檯燈開始不停地閃。
許一廷此時此刻只有一種感覺——自己腦袋被這個恐怖怪物盯上了。
118重聚
紀冉此時襯衫被撕掉胸膛大敞;以被許一廷壓在身下的屈辱姿勢躺在床上;他轉過頭看著突然推開門的男人,那種難堪屈辱交織的感覺讓他突然發力;一把將許一廷從自己身上推開!
然後他迅速翻身坐在靠在床頭;一雙眼睛憤怒至極,卻完全不知道該盯著許一廷還是門口那個男人。
桌上的水杯終於啪得一聲裂開一道裂痕,杯中的中從裂痕中沿著杯身滲了出來;在床頭櫃面上迅速形成一灘積水。
許一廷在極度尷尬之下下了床,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得訕訕然;只是欲蓋彌彰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站好;才對上柯冕那冷冰冰的視線。
柯冕只是看著他,似乎還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他回頭頗為不捨而複雜地看了紀冉一眼,卻一下子就被紀冉狠狠地瞪了回來。
如果說之前紀冉看他的眼神是出於被背叛的惱怒,也許還有一點感情,那此時紀冉的那雙眼睛裡已經只剩下深深戒備,其它真的什麼都沒有。
他臉上出現了0。1秒悲傷的情緒,隨後轉過頭,先開口對柯冕說:“那什麼……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
這麼說完他就想走,然而到了門口的時候,柯冕卻突然抬手抵住了門框,擋住了他的去路。
大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許一廷看著這個男人笑了笑,儘管沒有多少底氣:“祁淵大人你不會是想揍我一頓吧?這件事要鬧大了被你家那位知道了,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面對這句威脅柯冕只是深不可測地笑著,以讓他連渾身毛孔都開始戰慄的目光盯著他,過了半晌,突然問:“你在發抖?”
“……”
許一廷確實在發抖,面對這個看起來魔鬼一樣的人,他發現某種意義上這個人跟撼天一般可怕。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他那飽含笑意的表情背後是在想些什麼——想將你活生生五馬分屍,抑或是把你腦仁挖出來餵狗。
所以許一廷沉默了。
柯冕對於他的反應似乎很滿意,伸出一隻手,不輕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湊近他說:“出去吧,喝點水壓壓驚。”
男人的聲音不大,卻直接穿過他的耳膜刺激得他大腦神經刺痛,許一廷抑制著手指上止不住的顫抖,就這麼挺直著背從柯冕身旁走過,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
房間裡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可靠在床頭的紀冉卻感覺到危機明顯還沒有解除,甚至可以說升級了——誰知道這個男人是來幹什麼的?
這個氣場強大的“陌生人”用那雙仿若不再熟識的眼眸盯了紀冉一會兒,而後突然就邁開腳步,朝那張床邊走了過去。
這一瞬間紀冉神經立即緊繃,看他一步步走過來,站在床邊,那雙令人捉摸不透的深眸居高臨下看他,開口說了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