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手忙腳亂的,本來就是他們來的突然,他只說要去賀城找嶽侯爺,路過藝誠縣天色晚了借宿一夜,隨便安排一下就行了,明天天一亮他們就動身。
藝誠縣令哪敢隨便,但不是特意來找他麻煩的,也讓他放心一點,不過藝誠縣與賀城是唇齒的關係,寧王爺要去找嶽侯爺,他怎麼也得先通知一聲。
所以第二天早早的,嶽侯爺就等候在賀城城郊了。
五月底的清晨天還不那麼熱,嶽侯爺也沒有重甲在身,但等了一會兒不見人來,他就不住擦汗了。
“來的是寧王爺,還是騎馬來的,為了安全怎麼也得天微明再趕路,算時間快馬加鞭到這裡,怎麼也得辰時了,侯爺卯時便過來,需要的是耐心。”嶽侯爺身後一個偏將打扮的年輕人低聲開口安撫他。
嶽侯爺這才又安心一點兒,本來昨晚聽到寧王爺突然帶兵來這裡,他嚇了一跳,三年前岳家在京城不但沒當上皇親國戚,還得罪了無數的皇親國戚,這三年他日子過的是如履薄冰,所以一聽寧王爺來的突然,他就懷疑來江東查賬是假,讓他解甲歸田收了他的兵權是真。
還是他女兒沉著冷靜,分析不會,她說如果真要收兵權,來的應該是肅親王或兵部,不會讓不會武的寧王爺只帶了上百人過來,寧王爺來的匆忙只怕是地方上有什麼意外了,他是來借兵的。
就算真是來讓他解甲歸田的,嶽侯爺也沒有反抗叛逆的膽量,他也清楚自己別看在江東權威一方似乎說一不二,但那得看說什麼,說反?沒人會跟他走必死絕路的。
但享受了當侯爺的威風,誰會願意再做個田舍翁?
“侯爺,寧王爺快過來了,態度低點兒也無所謂,人家是親王,本來地位就在你之上,別隻看人家年紀小就做長輩的架勢,另外只要人家提的要求不太過分,你就都答應了,別忘了三年前我們得罪了太多有權有勢的人,千萬別送把柄給那些小人。”嶽侯爺身後的偏將又小聲提醒。
沒辦法,嶽侯爺帶兵治軍沒挑的,人也平易近人好相處,就是人直了點不習慣官場的彎彎曲曲,嶽侯爺能與同僚對上不落下風,這原因只有他身邊的親信才明白,嶽侯爺年輕時靠的是岳家老太太,年老靠得是嶽二小姐,可惜二小姐…
“侯爺,王爺來了。”聽到馬蹄聲不絕,由遠而近,偏將提醒道。
嶽侯爺忙整理衣冠迎上前去:“不知王爺駕到,下官真是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嶽侯爺真是太客氣了,是我來得太突然,不過也沒辦法,實在是有求於侯爺…”楚天雲說著下馬,看到嶽侯爺身邊的偏將一怔,“這位是…嶽公子?”但年紀上又有點不像。
一聽寧王爺果然是來有求於他的,嶽侯爺就踏實了:“不是,這不天氣熱了嗎?小兒在附近的山中練兵,還沒來得及叫他回來,王爺恕罪。”
本來嶽侯爺是想連夜把兒子叫回來商量的,還是女兒給攔住了,說興師動眾給人慾蓋彌彰,反而會讓懷疑他們有不臣之心,不然為什麼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怕成這樣?
女兒說的話從來不會錯,嶽侯爺老實聽了哪回都沒有錯,唯一當爹孃的自作主張的一回就是三年前,結果…
“這事不用嶽公子出面,嶽侯爺點頭就行。”楚天雲邊說邊看了看那個偏將,不是岳家的?那怎麼長得這麼像,沒聽說岳侯爺還有私生子啊?
“那…王爺來找下官,是有什麼軍務?”嶽侯爺也上馬領寧王爺一行往侯府趕,邊行邊問。
“邊關出了點煩心事,這不官將軍先找到我…”楚天雲示意官允來說。
官允從邊關來的,自然是他最瞭解邊關的情況,也責無旁貸,他講了毒蟲出沒和糧草被焚,然後衝嶽侯爺一抱拳:“還請侯爺支援草料,越多越好。”
官允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