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窗戶的那一剎那,一股凌烈的寒風伴隨著冰氣和水汽呼嘯著湧進屋子,女貴胄妝臺上瓶瓶罐罐都被吹倒了,颳得亂七八糟。有一瓶神仙玉露被打翻了,灑了一地,那麻雀順勢被吹了進來,龍眼趕緊關上窗子,並且將那窗戶扣的嚴絲合縫。
她顧不得那麻雀了,趕緊收拾那妝臺上的瓶瓶罐罐,一番整理之後,總算是恢復了原貌,只那神仙玉露灑了,瓶內全空了,龍眼焦急。
麻雀看到了,兀自飛了出去,又飛了回來,叼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小瓶子回來。麻雀撲扇著翅膀,將那瓶子放到龍眼的手中。龍眼將那瓶中的露水倒入原瓶,將那小瓶子自己收著。
“你救我一命,我要報恩。”那麻雀說,“自從通了人慧,我也好似多了一份心肝似的,心裡總是七拐八拐的。如今見了你,心中總有幾分羈絆。”
“你!會說話?”龍眼驚詫,這半天才反應過來。
“大驚小怪的,看你一張聰明臉,沒想到這般毛躁。”
申榭閣上面的人都在焦急地議論閣裡未來的走向,底下的人都各懷心思。
“還好,金葦草都被我們轉移出去了。”香月說,“如今冰封了路,我們突然閒了下來,我倒是在想,我們今後的出路。”
“是啊,料想她們如今沒工夫查我們的事,”香雨說,“只是如今這裡還算安全,比外頭還好些,我們先不著急走。”
“嗯,我也這麼想,況且,我們一應姐妹都在這裡,如果只有我們兩個,倒是簡單。”香月說,“還要想個萬全之策。”
“香紅、香雪、香琴……她們幾個都還小,我不能讓她們跟著我們一起顛沛流離。”香雨點頭。
不仰城裡風沙漫天,御天台倒是頗為平靜,可能是地理位置好的緣故。
“外面都亂作一團了,你還在這裡。”闌戴說闌鱷,“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
“御天台有什麼事情嗎?外面亂總歸是外面亂的。”闌鱷也不看他,“你總是愛瞎操心,你說對不對?阿姿?”
“喵~”阿姿那優雅到骨子裡的細弱的喵叫聲,透著滿滿的與世無爭的味道,像是嘲諷他們兩個毛毛躁躁的俗人。
“阿姿真是我見過的最優雅的靈魂了。”闌戴說,伸出手就想摸摸它的毛皮。
“拿開,拿開。”闌鱷擋住了闌戴想去摸他貓的手,“你這些亂糟糟的甜言蜜語去說給你那些姐姐妹妹聽。別汙染我阿姿的耳朵。”
“你們兩個單身狗,就天天在那逗貓玩兒。”闌聰說。
“說的你不是一樣的。”“你不也是?”闌鱷、闌戴第一次達成共識,異口同聲的說他。
“這些天各國的大異象出來之後,你們沒些什麼想法嗎?”闌聰說,“真是枉為御天台的官兒啊!只拿俸祿不辦事的東西。”闌聰輕巧巧地說。
“喲!這位大官爺,您有什麼高見啊?”闌鱷打趣道。
“哪裡有什麼高見,這裡的門道,普通人都能看出來。”闌聰說,“可別跟我說你們兩個沒看出來。”
“你說說看。”闌戴說,“反正我是真沒看出來。”
“你們不覺得?這些異象,並非是什麼天災人禍嗎?”闌聰說,“我倒是覺得,這是幾個本源力量之間,發生了錯亂。……很有可能,我們這個世界並非我們想象的那個樣子。”
“他還沒睡醒。”闌戴說。
“嗯,是在說夢話。”闌鱷打趣附和。
瓏庭的幽存殿,已經被忙碌的人們遺忘了,有兩日無人送飯菜來了。那兩個打碎餐盤的小宮女,餓得有氣無力。幽存殿內,本身就寥寥數人,現下,那些管事的都被抽調去了瓏庭各位主子的宮殿,整個瓏庭,人手正短,這裡荒無人煙,關的又是些犯了錯的宮女嬪子,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