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的歌和房間頂端的射燈都晃得魏一昏昏欲睡,她就靠著月月的背,眯上了眼睛。剛剛要睡著,月月突然起了身。
月月唱到嗓子乾涸,四處找水喝。見桌上一杯明晃晃的紅茶,端起來一飲而盡,大感不甚盡興,接連又喝了幾杯。然後噴著酒氣對著魏一就是一通傻樂:“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魏一這才注意到,那不是紅茶,而是沒兌水的人頭馬。
月月突然捂嘴要吐,魏一手忙腳亂扶住她的身體往洗手間奔去。
月月趴在馬桶上乾嘔了半天,沒吐出來。魏一隻得又扶了她出去。
剛走出來正巧包房門開了,幾個打扮明豔氣質不凡的女人聲如黃鶯,嘻嘻哈哈走進來,風情萬種的與馬隊長一干人等打招呼。幾個女人都是資深美女,很有些魅力,舉手投足韻味高雅,不似一般三陪小姐。其中為首的女人最是明豔,她瞟了月月二人一眼,見兩人神情委頓有氣無力,便也沒放心上。自顧走到沙發上坐下,與馬隊長交談起來。
金絲眼鏡立馬推開了擦眼觀色小姐,親自為幾位新進的大美女倒酒,殷勤之色溢於言表:“宛如,緯少怎麼沒來?不是叫你一塊兒帶來嗎?”
月月本是癱軟如泥,一聽心上人的名號,當即目光如炬,炯炯然盯著那位叫宛如的女郎。一雙眼睛裡分明寫著“壯志飢餐此人肉,笑談渴飲此人血”。魏一立馬猜到,那就是月月的情敵,便悄悄打量起對方。那女人名字起得水靈就罷了,長相氣質更是千里挑一的人才。魏一看了看高貴典雅的宛如,又看了看東倒西歪的月月,暗自搖頭。
叫宛如的大美女捂嘴笑笑,一支名貴的小手錶在光滑細膩的手腕上優雅的滑動,“他來了啊,就在門口,接個電話馬上就進來。那個死鬼,每天忙的要死,哪像哥哥幾個,福星高照,投胎到了富貴閒人家!”一番話似嗔似諷,幾個老男人也不跟她見識,笑笑罷了。
想來月月的目光太過犀利,宛如竟有所察覺,第二眼飄飄然向她們投入,這次觀察得仔細些,她將月月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又望了望身邊的魏一,也是在她面容下了番細緻斟酌。
月月不明意圖搖搖擺擺就要上前,魏一將她死死拉著。這時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進來,淺色西裝,皮鞋一塵不染,沒打領帶,襯衫少扣了兩顆。吊兒郎當的表情,不是緯是誰。
魏一立即感到手裡的身軀在劇烈顫動。
房間人多燈暗,緯剛進來一時還沒注意到廁所門口的月月二人。他直徑走到未婚娶跟前,笑臉盈盈,一隻手熟練而不失禮節的攬在宛如腰上,不卑不吭的跟馬隊長問好。
月月一雙眸子立刻盯著宛如腰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熊熊噴出烈火來。她突然大力推開魏一,橫衝直撞,幾步跨到緯跟前,揚起那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道:“真巧啊!緯少!”然後盯著宛如,笑嘻嘻的說,“介紹一下唄!這位是?”
魏一真想衝上去提醒月月,她的臉笑得有多糾結。
緯沒想到月月會在這裡,一時間又驚訝又尷尬,抬頭又看見魏一也站在不遠處,恨恨的盯著自己。他吞了吞口水,強作鎮定,打著幹哈哈:“Hi,月月,咋這麼晚了還不回學校?還把一一妹子帶出來玩,被她家雷公知道了,保準轟你一身雷!”
月月對這般顧左右而言他的回答很不滿意,不依不饒,一雙芊芊玉手指著宛如,舊事重提:“這位是?”
宛如是真正的千金小姐,打小身份高貴,哪受過這份侮辱,心道這又是哪家的風流債找上門了,心裡煩躁,對月月那隻指著自己的手狠狠拍下去,不厭其煩的說:“說話就說話,別指指點點的!手拿開!沒人教麼?”說話間,另隻手環到緯的腰上。
宛如的幾個朋友見擦槍走火了,都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