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江沒有動怒,依舊單膝及地,一隻手撐著青石地面,彷彿忘記了這是清虛道祖佈置的法陣,而是像在和自己的師兄弟聊天一樣。“你放心動手,在你準備好之前,我是不會趁人之危的。”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說你是一個膽小鬼。自己不敢嘗試,也罷,我替你試一試吧。”幻象不再看張之江,似乎對張之江的承諾深信不疑。
幻象身上騰起一股yīn厲的氣息,好像有一條遊蛇在身上流動,走到哪裡,哪裡的血管便會暴起,直到幾息之後,遊走到了幻象的左手。
幻象手中朴刀橫切,在這一刻直接把自己的左手切掉。“啪”一聲,斷手落地,一道血箭還沒噴出去,幻象便撕破衣襟把斷腕處死死的勒緊,用嘴叼著一頭,另外一隻手倒握朴刀,抓住另外一頭,使勁一勒,收緊後便抬頭看著張之江,咧嘴笑道:“你他孃的就是個娘們,yīn毒詛咒入體,逼入角落,直接切掉,多簡單。難道還等著它自己消散?”
張之江面sè有些慘白,撐地的手指甲蒼白,血腥殺氣深深陷入山體青石之中,似乎內心在掙扎著什麼。眼睛盯著落在地上的那隻斷手,就連背在身後的朴刀都隱約開始抖動起來。
內心中極度的掙扎著,以張之江的狠辣,當然不惜壯士斷腕。可是張之江總是對幻境中看到的那一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最後紅衣女子飄然而至的時候,怨恨交集的眼神確實是自己經歷的一般。這一路上,張之江甚至一直在回味著那悽美的眼神。彷彿那個紅衣女子真的出現過在自己生命旅程中一般,無法遺忘。
往rì裡,血將軍張之江橫行無忌,帶著麾下官軍包下青樓,甚至手下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張之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去。女人?在張之江的心裡,只不過是發洩的工具而已,那些兒女情長,在張之江看來最後只能是英雄氣短。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幻術中的詛咒影響的原因,張之江心內一直被悔恨、歉意包圍著,以至於上山面對成群結隊的山石幻化的怪獸的時候,數次險險被傷到。要不是高楓一直在後面照看著,雖然不至於有太大的危險,但多少還是會出現一些隱患的。
張之江不是沒有想過,強行把這些負面情緒逼入左手裡,然後壯士斷腕,一了百了。就像是對面的那隻幻象做的事情一樣,可是每每這個時候,張之江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瓢潑大雨中紅衣女子的眼神。
正在張之江想著的時候,對面的幻象站的像是標槍一般筆直,右手緊握朴刀,斜指地面,說道:“打起點jīng神來,就算是死,也不能像是個娘們。”
心裡百感交集,張之江雖然知道面對這樣一個幻象,所有的戰鬥習慣、力量、血腥殺氣,只要是自己有的,他都有。現在看上去幻象似乎受了比自己更重的傷,可是現在自己無法全神貫注的對敵,要分出jīng神去應付不知何時就會發作的詛咒,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沒有起身,手臂在青石上奮力一撐,留下一個清晰的手印。身上血腥殺氣怒起,朴刀宛如一條帶血的蛟龍般從空中劈了下去。
朴刀鋒利的刀鋒破開空氣,空氣與刀身摩擦,因為太過迅速,發出嘶嘶的響聲。響聲連成一片,宛如虎嘯龍吟一般。
幻象本來全身略顯黑sè,或許是因為斷腕之後失血過多,臉sè有些慘白。看著張之江橫刀砍過來,幻象虯髯怒張,如長槍大戟一般,周身血腥殺氣迸發,右手揮舞朴刀全力劈向張之江。
再次以傷換傷,這種不顧一切的兇悍狠戾本就是張之江遇強敵時的作戰手段,就像是最初那一刀,張之江本能反應根本不去理會幻象的攻擊,以傷換傷,最後站著的,一定會是自己。身經百戰,傷痕累累,哪一次不是自己站到了最後!哪一次不是自己笑到了最後!
只是,這一次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