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首飾匠和秘書找來!”
跟班迅速地、默默地退了出去,這說明他早就養成了盲目服從、不說二話的習慣。
雖然頭一個傳的是首飾匠,先到的卻是秘書。原因很簡單,秘書就住在官邸裡面。他看見公爵坐在臥室裡一張桌子前面,正親筆草擬幾項命令。
“傑克遜先生,”公爵對秘書說,“您馬上去掌璽大臣那裡,對他說我要他執行這幾道命令。我希望這幾道命令立刻頒佈出去。”
“不過,大人,如果掌璽大臣問我大人採取這樣一項非常措施的原因,我怎樣回答?”
“您就說我高興這樣,我沒有必要向任何人報告我要乾的事。”
“在國王陛下面前也這樣回答嗎,”秘書面帶笑容又問,“萬一陛下出於好奇,詢問為什麼一艘船也不準駛出大不列顛的各個港口?”
“您的話說得對,先生。”白金漢答道,“遇到這種情況,那就回答國王說我我決定打仗,這項措施是我對法國採取的第一個敵對行動。”
秘書鞠一躬退了出去。
“現在這方面我們可以放心啦,”白金漢轉向達達尼昂說道,“如果那兩顆墜子還沒有帶走,它們就比您晚到法國。”
“這怎麼可能呢?”
“我剛才下了一道命令,凡現在停泊在英王陛下所有海港裡的全部船隻,一律禁止駛出港口,除非得到特別允許,否則一艘也不得起錨。”
達達尼昂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個人,他憑著國王的信任,手裡掌握著無限的權力,卻居然利用這些權力來為自己的愛情服務。白金漢從年輕人臉上的表情看出了他的想法,便微微一笑說道:
“是的,不錯,我真正的女王是安娜·奧地利。只要她一句話,我就會背棄我的國家,背棄我的國王,背棄我的上帝。她要求我不要向拉羅舍爾的新教徒派遣我許諾派遣的援軍,我照辦了。儘管我違背了諾言,但那有什麼關係,我遵從了她的意願,您說吧,我遵從她的意願不是得到了很高的報償嗎?是的,我因此得到了她的那幅肖像。”
達達尼昂驚歎不已:維繫一個民族的命運和芸芸眾生的生命線,是多麼脆弱,多麼不可知啊!
正當他深深地陷入沉思的時候,首飾匠進來了。這是一位手手藝精湛的愛爾蘭人,他坦白承認,每年要從白金漢公爵手裡掙十萬鎊。
“奧瑞利先生,”公爵帶他進了小聖堂,對他說道,“您看看這些鑽石墜子,告訴我每顆要值多少錢?”
首飾匠只看了一眼那些墜子精工鑲嵌的方式,與一般鑽石的價值相比較估算了一下,毫不優豫地答道:
“一千五百比斯托爾一顆,大人。”
“製作兩顆這樣的墜子需要多少天?您看,這上面少了兩顆。”
“一星期,大人。”
“我付三千比斯托爾一顆,後天就要。”
“大人將如願以償。”
“您是難得的人才,奧瑞利先生,不過條件我還沒有說完:
這些墜子不能交給任何人,必須就在我府裡製作。”
“這不可能,大人,只有我能做得看不出新舊的差別。”
“正因為如此,親愛的奧瑞利先生,您成了我的囚犯,現在您要離開我的官邸是辦不到啦。請拿定主意吧。請告訴我您所需要的幫手的姓名,還有他們應該帶的工具。”
首飾匠瞭解公爵,知道任何異議都是徒勞的,他當即拿定了主意。
“允許我通知我太太嗎?”他問道。
“啊!甚至允許您與她見面,親愛的奧瑞利先生。對您的監禁絕不會嚴厲的,放心吧。此外,對別人的任何打攪,都理應給予補償,所以除了製作這兩顆墜子的工錢之外,這裡是一張一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