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張開嘴,卻不知該怎麼和我說。
我一笑,道:“你也很累吧?至少到現在為止,我仍然擁有這個身體的主動權。而你,雖然強大卻並不自由,你除了殺什麼也不會,想要破壞一切,但單純的殺戮最是愚蠢不過的方法。”
“你覺得,就算是我放你出來,你又能殺得幾人?交給我,我會給這天下帶來腥風血雨。”我上前一步,笑道。
“條……件呢?”他定定的看著我,道。
“你給我力量,並且不能在任何時候干涉我的決定。”我看著他,眼神凜然,“尤其,不能左右我的判斷!”
“這,不公平。”他緩緩道,灰濛濛的眼睛看著我,了無生氣。我混不在意,笑道:“沒有什麼不公平的,我們是一體的不是麼?我會給你看我的成果,你要是真的覺得不好,干涉我我也拿你沒有辦法。我雖然控制了身體。但是你要影響我卻是輕而易舉地事情。”
聽起來很混賬的理由,他居然笑了,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你說地沒錯,我……才是永存的。。
他揮了揮手。空間再次恢復虛無一片,“那麼,如你所願。”
我猛然睜開眼睛,重重地喘息著。我剛剛,是做了一個夢罷……
不。不是……
我要入的夢,便不是簡單的夢。
側過頭,就看到臉頰旁垂下的髮絲,白若勝雪,又虛無縹緲。
怔了一怔,終於笑起來,那笑聲竟是猙獰的可怕,迴盪在空蕩蕩地屋子裡,散發著絲絲寒意。
惡魔又如何。也不過如此,力量得來的如此容易。只不過是殺人而已,對我而言已經再平常不過……
既然這樣。所有阻擋我的人,都成為我的祭品吧。
我有一聲沒一聲的輕笑著。反正。我也從來不曾心慈手軟過,惡名也背了不少。人死不能復生。良知也從來不能當飯吃,該死的,就去死好了。笑的累了,便又停下來。
想來自己的千年中,所有的痛苦掙扎都顯得無比可笑。為了命運,我曾痛苦過,為了無辜地人,我也悲傷過。
我把自己綁在道德倫理的大柱子上,自我折磨,想要得到懲罰。但是……
那些聖人們從來沒有救過我。
其實,這都是不必的,我有著最得天獨厚地條件。我明明可以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瞰眾生。我可以施捨,但是不需要去拯救別人,就如同所有地那些有能力地人一樣,他們熱衷的不過是玩弄天機與鼓掌……
無名地許諾我還記得,為什麼別人如此垂涎的東西我要害怕,逼之不及呢?
那就,好好利用吧。
其實師父是最對的,他說,殺戮是不能被壓抑的。釋放出來,就可以了。
那麼,現在,成魔,就可以了。
我不信,連無名一個區區魔頭可以做到的事,我做不到。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除了腹部的傷口,其他的已經盡數癒合。現在的我,恐怕比以轉世前全勝的時期,也不遑多讓。原來力量得來的如此容易,我又何必遲遲放不開。
皺了皺眉頭,腹部的傷口果真是有點棘手。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罷了……我冷冷一笑,就算暫時不能好,這裡也困不住我。伸手便要去捏斷鐵鏈。忽然想到了兒,遲疑了片刻。
他要是發現我不告而別,定要擔心。
只是我一夜白頭,該如何解釋?
隨即又釋然,區區化形之術還難不倒我,但是忙了半晌,終於放棄,無論我如何改變形貌,那如雪青絲是怎麼也變不了。
“罷了。”我嘆息一聲,不告而別就不告而別吧。
本來在我看來堅硬無比的鐵鏈此刻如同紙糊的一般,斷裂成一節節的,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