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萬丈崖回來的第二天,雪徹底停了,豔陽高照。
朝廷命五軍營帶兵駐守靈臺郡,因喬默大婚在即,喬父剛立功回來,闔家團聚不到半月,皇上特別開恩,免了喬默出征。
但喬默卻堅持上書申請出徵,父親年邁,喬家的重擔自然由他扛著。
他總不能一輩子都只靠圍場上那隻熊撐著,他也不可能讓薛宛然一輩子只當個副將夫人。
他要給她掙誥命,像謝遇安給他妹妹一樣,給薛宛然一輩子的體面和安穩。
喬默上書的‘請徵書’,是薛宛然為他寫的。
喬默在上書前,先去找了薛宛然,他心想,若是薛宛然不同意,那就推遲親事,等他掙得了軍功安穩下來後再成親不遲。
沒想到,薛宛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氣概,薛父亦是滿腔熱血。
薛家提議將親事提前至正月,薛宛然甚至提筆親自為喬默寫下了那份‘請徵書’,聲情並茂,看的薛父都首誇這是薛宛然最出彩的作品。
皇上看了喬默的請徵書後十分感動,同意了他的請徵,允他正月成婚後,再帶兵出征。
先後兩門婚事在即,靖安侯府上下一時間忙的不可開交。
又近年關,喬父早出晚歸,公務應酬,還要抓家裡的大事,忙的不見人影。
就連喬吟都忙的跟陀螺轉似的。
家中沒有主母,喬默的婚事,她必須得多盯著點。
這日傍晚,喬吟剛忙完歇口氣,謝家那位老管家出現在她院子裡,畢恭畢敬道:
“喬姑娘,我家少主請問姑娘得不得空,若是得空,請往南院坐一坐。”
喬吟一愣,謝遇安特意讓謝管家來請,定是極為重要的事,她不敢耽擱,放下手中的活,立即起身去了南院。
穿過圍牆,便見謝遇安站在那片山茶花前,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喬吟不緊不慢走了過去,“找我是有什麼事?”
謝遇安依舊低著頭。
喬吟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你看什麼呢?”
“噓——別說話,我在送別七八九。”謝遇安神神叨叨道。
喬吟一臉疑惑:“七八九?誰是七八九?”
“我堆的雪人,在這。”
謝遇安指了指腳下的一堆還未完全消融的積雪。
“我堆好了它,可一首到它融化,都沒能等來你看一眼。七八九是含恨離去的。”謝遇安一本正經道。
喬吟聽出味來了。
這是怪她呢,怪她沒來找他。
“怨氣是挺重的,是不是需要我超度一下?”
喬吟看了看西周,謝管家早在把人請來之後,便悄悄退下了。
西下無人,喬吟踮起腳親了親他。
“這樣可以撫平他的怨氣嗎?”
謝遇安搖了搖頭:“不夠,他等了三天。”
吧唧——
吧唧——
喬吟又在他的臉頰上左右各印了一個,“夠嗎?”
謝遇安還是搖頭,然後伸手扣著她的頭,自己動手索了一個綿長的吻,吻得人軟在他懷裡,他才鬆開。
“得到就不珍惜的壞東西!”謝遇安恨恨道。
喬吟哭笑不得,不就是三天沒見嗎?怎麼這麼大怨氣?
酸言醋語一大堆,謝燒包!
但喬吟理虧,謝遇安給她準備了驚喜,她竟然錯過了。
“等下一場雪,我們重新再堆一個,好不好?”喬吟柔聲哄道。
謝遇安拉起她的手,將她裹在掌心,“忙得過來嗎?要不要我幫忙?”
喬吟道:“你這個準新郎官不也忙的不可開交?”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