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煙,蒼茫,荒涼,殘陽處,相思做夢一場。
我踏盡千山隨浪行,滄海變桑田,惟願相攜,天涯海角。
蕭瑟中凝望,風定落花深,華燈初上,魂夢不堪擾幽怨。
相嘆離歌黯,路遙不知霧深,風休住,莫問歸何處。”
沈燕舞的歌聲宣洩了情感,也帶動了槐古齡的情感,他聽著這樣的歌詞,聽著哀傷憂鬱的曲調,竟是淚流滿面,直到歌聲戛然而止,卻猶似餘音未決。只是沈燕舞在歌聲停頓的一霎那,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支撐,向前傾倒。
槐古齡見了,心下大驚,急忙兩步搶上,伸手欲撐住沈燕舞的身體。沈燕舞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驟然壓下,槐古齡措手不及,只聽見短促的一聲驚叫,槐古齡整個人便被沈燕舞壓在了身下。他的手仍舊摟著沈燕舞,只感到一陣陣的戰慄從手掌傳來,來不急埋怨,他急忙將對方從自己懷裡撐起來,讓沈燕舞平躺在了自己懷裡。
看著沈燕舞又沉沉睡去的面頰,槐古齡第一次好好的觀察起這個人來了。
他沿著沈燕舞的臉細緻的描繪,似乎覺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修長的手指劃過了沈燕舞的眉毛,可能是有些發癢,沈燕舞難耐的皺了下眉頭,眉頭在他的指尖蹭了蹭。槐古齡看到沈燕舞這樣可愛的反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當他笑出來,才怔然愣住。
已經有多久不曾這樣笑過了呢?
槐古齡問著自己,他心中感慨,忍不住又開始打量起沈燕舞,抿了抿嘴唇,他將沈燕舞扶正,靠在自己肩膀上,看了看不遠處的床,槐古齡微咬銀牙,撐起了兩人的身子,手上用力,便將沈燕舞打橫抱了起來。
顫顫巍巍的將沈燕舞放到了床上,槐古齡才擦去了額角滲出的汗水,忍不住罵道:“看著挺瘦,竟然這麼重。”想著,他又狠狠的瞪了沈燕舞一眼。
沈燕舞不知道在做著什麼樣的夢,眼皮微微的顫動,帶著睫毛也在呼扇著,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讓槐古齡看著心底一疼,他眉頭也跟著蹙動了一下,不自覺的伸出了手探到沈燕舞的髮絲內,輕輕的捋著,低喃道:“不知道他做了怎樣的夢……”
話音未落,撐在床邊的另一隻手,手腕上忽然一緊,竟是被沈燕舞握住了。槐古齡頓時覺得臉上一陣發燒尷尬,正要發作,卻見沈燕舞偏過了頭顱,嘴唇顫抖著,淚水便從濃密的睫毛中滲了出來。
槐古齡眼底也是一酸,忍不住就要落淚,但又霍然驚愕,自問緣由,卻不得其解。他收回在沈燕舞枕邊的手,亦想要收回被對方握住的手,只是稍有動作,便見沈燕舞皺緊了眉頭,淚水也跟著留下。槐古齡心中不捨,反手包裹住了沈燕舞的手,細細揉著,低聲道:“我哪裡也不去。”
細細安慰了兩句,但見沈燕舞的眉頭緩緩舒解,只是握住槐古齡的手卻不曾放鬆。
沈燕舞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中是他和沈燕聲,夢中的自己唱著歌曲,夢中……沈燕聲拉著他不願放手,他也是滿臉淚水,恓恓離別。兩個人說了很多的話,道盡了心酸無奈……
“燕聲……”沈燕舞為難的看著緊拉著自己的沈燕聲,欲語還休。沈燕聲抿起了嘴唇,沉默片刻才展顏笑道:“哥哥永遠都是最棒的,尤其是在舞臺上。”沈燕舞低下了頭,他看到了沈燕聲眼中的留戀和強裝出來的毫不在意。他想要出言安慰,只是心中掛念著朝陽等人,曾經輕易可以說出口的話語如今卻是難以成言。
沈燕聲將一切看在眼裡,淺淺微笑,柔聲道:“哥哥,我和你既是雙胞,便是連心,你心中想的我都明白。”沈燕舞錯愕抬眼,沈燕聲低聲道:“就算曾經不明白,如今也已經明白了。哥哥為我所做的,並不僅僅是上臺演出,工作,或者是代替我考試而已。”他眼睫微微溼潤,握住沈燕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