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道點頭調馬,震喉飛奔高喊,急速召回追敵軍於至遠方的熱血兵馬。
汾州往太原府的道路連峰密林,幾乎無道,最適合的是打游擊,太原府與汾州被金遼奪得已久,這裡的關卡不知藏有多少遼軍,大軍絕不能行。邢州呢?邢州前行的軍道通往黃河中段,雖然此段黃河如天河滔水般,不過卻平坦易行,只是快入秋了,要怎麼前克石家莊,側奪德州呢?
召回全部兵馬的何師道站於他馬匹前已有一會兒了,所有將軍狐疑上看埋頭沉思的右相,茫然輕喚:“相爺,相爺……”
思緒被擾,阿真晃然回神,看著前面的大帥、龐剛、楚如卿,還是先拿下汾州和邢州再說,至於怎麼克石家莊與德州,後面再來費腦。從胡車兒高捧的令桶上急拾銅令,“右虎將。”
“末將在。”龐剛現在就很信服了,這道聲音應的是既尊又敬,半點輕蔑姿態都沒有。
“命你率五萬人馬,手持完顏洪軍符到汾州求救,詐出城中兵馬,速奪下汾州,隨後四門關守。”
“是!”
“給老子聽好了,老子不是和你開玩笑的。”縮回掌中銅令,阿真伏身下瞪,撩起殺人的吡牙,陰陰沉沉威脅:“進城時不管是夏周百姓還是金遼百姓,即便你搶他們一碗水,老子都會殺了你。輕的,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重則五馬分屍,然後鞭打屍塊,再措骨揚灰。”
痿山拿下來,所有人都對阿真頂禮膜拜,現見總裂裂笑笑的他,突然如此陰森血腥,心臟立即被一層長滿毛刺的東西給緊緊包裹住,愣愣怔怔凝看他陰森森臉龐,不知該如何反應。
見這干將軍愣頭愣腦,阿真臉龐掀起暴怒,揚喉吼叱:“看什麼看,回答本相。”
被叱了一個回神,微遲了一下,眾人毛骨怵然齊應:“是……是!”
“記住本相說的。”挺起彎身,阿真對前面的十幾萬兵馬破罵:“不要心存佼幸,你們所駐過的城池,所經過的軍道,本相一定會親自去看去問,如被本相知道你們搶了百姓一碗水,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更不要期望誰能替你們求情,就是皇上來求情,老子照砍。”
黑壓壓十幾萬人聆聞此言,心頭大跳,懼怕齊應:“是!”
“入城之際,不準擾民,就算睡在臭水渠裡都不準亂敲百姓一扇窗戶。記住了,本相所說的百姓,無分國界。聽清楚了嗎?”
“是!”山野再整齊燃起響亮喝答。
“好。”滿意點了點頭,阿真抿著雙唇把銅令交給龐剛,再抽一枚大喝:“振威大將軍。”
“末將在!”楚如卿雙眼中的阿真已經不是人了,是神祗。他未拔寨時就說兩個時辰要拔下痿山三座堅寨,現在差兩個時辰還有數刻鐘,痿山真的被他們拔下了,如不是身處其中,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十八萬兵馬幾乎殺盡三十萬兵馬,而且還是在一夫當關萬夫難開的痿山殺的。
“命你率十萬兵馬,帶著帕那潘屍身到邢州,就說痿山丟失,羔羊前後攻打渭山。”把令符交給楚如卿,阿真眼裡滿是算計,教授道:“帕那刺是償過滋味的,他必疑惑,可鐵木齊又不能不救,所以他會小心慎謹行事。所以楚老將軍可把十萬兵馬分為兩拔,其一藏於邢州西南三十里外,其二藏於東南二十里外,待邢州兵馬出城,先用西南兵馬猛烈攻打西門,數輪猛烈攻擊下,再出東南之兵奔襲東門,邢州,一定破在東門。”
“是!”楚如卿大喜,相爺之計天下無以匹敵,果然如他在帥寨中所說一般,仗未開打他已收復了大半個失疆了。
遠眺喜孜孜的十五萬大軍絕塵離開,何師道心有疑悸湊身詢問:“右相,你把大軍全都調離,我們現在所剩的二萬兵馬如何擋禦鐵木齊來奪痿谷?”
“天要黑了。”阿真不答,仰眺染紅的遠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