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昨天在宣武區那邊狠狠出了個風頭?”小胖子一見她,頓時扔下手中的點心,眉開眼笑地追問。
“你表姐早起還沒吃東西呢。過程你不是已經知道得很清楚嗎?甚至連你表姐說了什麼話都記得一清二楚,快別鬧她了。”金從卿搖頭失笑,眼睛卻不離謝意馨,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昨天她中春/藥的事謝家處理得好,一點風聲都沒透露,金家兄弟也沒曉得。可是折騰了那麼久,雖然後來睡了一整晚,但謝意馨的臉色看起來還是有點蒼白。這還是虧得她身子一向健康,要是別人,泡了那麼幾桶冰水,指定就臥病在床了。
“要你管,我就要她說嘛。”小胖子還待使性子,可見到自家哥哥朝自己使眼色,謝意馨也是一臉臉色不好的樣子,怏怏地坐在一旁,“好嘛,那你先吃點東西吧。”
謝意馨笑笑,揀了些鹹菜配著小米紫薯粥喝了兩碗,便不吃了。
“表哥,那天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那樣的段子稍微說幾場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便行了,可別露出了馬腳讓人順藤摸瓜什麼的。”畢竟那樣的段子裡說的可不是普通人啊,若是被有心捉到參一本妄議皇室都夠喝一壺的。
金從卿敲了她額頭一記,“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啊?我就讓人在蓬萊和悅榕說了兩場,後來引起了四皇子的注意,我便收手了。你就別操心了,就算有人想順藤摸瓜,還不知道被繞到哪去呢。”
“對了,你知不知道正是昨天你大出風頭的時候,千月樓裡也正在上演那個段子呢,據我猜測,皇帝和幾位皇子當時都在千月樓。”當他得知那段子被四皇子得了去後,便一直留意他的動靜了。這才能得到昨天周昌帝微服出巡的訊息。
謝意馨擰了擰眉,問,“表哥,依你之見,皇帝接下來會如何?畢竟咱們對殷慈墨與三皇子的猜測還是很合理的。而且謀害皇子的罪可不輕。”如果周昌帝連這種罪名都是姑息和漠視,就太讓人意外了。
啪,金從卿開啟紙扇,搖了搖頭,“不如何,且不說咱們沒有人證物證,幾個皇子也沒性命之危,而渠南水災又剛剛圓滿解決,皇上是不打算用雷霆手段的了。”
對於沒有造成傷害的犯罪,人們通常都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無它,通病而已。
“而且幾個皇子中三皇子受傷最重,一隻手以後完全不能提重物,根本就不像最大受益者的模樣。”
謝意馨點頭,是啊,誰也不會想到堂堂一個皇子,居然願意用那麼大的代價來換幾條性命。只能說他太敢拼了。
“再說到殷慈墨,這個人有點才,如果我是——”如果我是皇上,金從卿一沒注意就要出嘴了,回過神只能囫圇繞開,“我也捨不得為了這麼點沒證沒據的事把一個人才處理掉。再者死的人也是殷家的孩子,家族內鬥,皇上是不會管的。”
“原來咱們做了那麼多,竟然是白費力啊。”謝意馨有些喪氣地道。
“怎麼會呢,我們已經在各世家與皇帝心中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以後只要有風吹草動,這顆種子就能長大。”
謝意馨怏怏點頭,自己的本意不就是這樣嗎,難不成還奢望皇上因為一個段子而拿刀把他們都砍了不成?哎,還是太心急了。她的心態還得調整過來,日子長著呢。
就在此時,房門上差人來說有官媒上門。
謝意馨三人俱是一愣,好一會才明白過來,謝家如今最大的便是謝意馨,此次官媒上門定是為她說親的。
小胖子更是跳了起來,直言要出去看看是哪家來說的親。
看著風風火火而去的小胖墩,金從卿失笑,再看一眼出落得如花似玉的表妹,不由得感嘆時光易逝,“當年你週歲時姑母抱你回家,還是小小的一團,如今一轉眼都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