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晏就算肯坦白,也只是把自己被停職的結果說了,完全沒提半點工作的不痛快。
那場被騙的官司、那些中傷他的醜聞,他統統沒搬到蘇曼面前,讓蘇曼為此煩憂半點。
蘇曼對他,心裡是有感動的。
長這麼大,還從沒誰這樣對她好。
這樣完完全全,不計代價,設身處地地只想要她好。
她拍著胸脯,打包票:“接下來的日子,你就悠悠閒閒的,安安心心的,在家養病,安安分分地做個小白臉,我養得起!”
門外忽然響起一道譏嘲:“呵!好一個郎情妾意,真是感人。”
蘇曼嚇了一跳。
轉過身,竟看到門外站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蕭北聲!
看到這個不速之客,蘇曼登時渾身豎起戒備,“你來這兒做什麼?”
他把喬時晏害成這幅樣子。
又逼迫蘇曼跟他做交易。
現在跑來,所謂“看望”,難道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嗎?
還是說,蕭北聲就是故意跑過來,在喬時晏面前耀武揚威,告訴喬時晏,他能夠平安回來,是因為他的妻子,“出賣”了自己?
如果不是這樣,蘇曼想不到其他比這個,更殺人誅心的理由了。
蕭北聲西裝革履,打扮板正,手上捧著一捧鮮花,另一手提著果籃。他提了提手裡的果籃,“顯而易見,我是來看我的老朋友的。”
說話間,他就已經走了進來,也不管病房裡的人歡不歡迎他。
這幅輕鬆悠閒的姿態,一點也沒有探病的關切,說他是來度假的都不為過。
他剛把果籃放在了桌子上。
蘇曼立刻起身,走過來一把將果籃揮到地上,“我們不需要你的東西,我的先生也並不想見到你。請你,立刻離開這裡。”
蕭北聲眯起眼,眸子裡凝聚起危險的光。
好像在提醒蘇曼,讓她別忘了昨晚發生過什麼。
蘇曼迎上他的目光,寧死不屈。
兩人僵持間,床上的喬時晏有了動靜:“曼曼”
“我在。”蘇曼趕緊到床邊去,伏低身子,跟他說話。
“別這麼對北聲。”喬時晏氣若游絲。
蘇曼錯愕。
難道喬時晏不知道,是蕭北聲害得他變成這樣?
又聽喬時晏說:
“北聲他不計前嫌,能來看我,還把我當朋友,當同門師兄弟咳咳”喬時晏的話沒能說完,就咳了起來。他現在連說話,都十分地耗神耗力。
蘇曼趕緊去給他順胸口的氣,“好,聽你的,你彆著急,先好好休息,不要說這麼多話。”
“就讓,就讓,過去的事,過去吧。”喬時晏說。
蘇曼試探的問:“你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放回來的嗎?”
“海警巡邏,查船,陰差陽錯,我就被救了。也是老天有眼”喬時晏說。
蘇曼看了蕭北聲一眼。
後者大大方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當自己地盤似的,長腿,交疊,翹起二郎腿。
看來喬時晏對這其中的一切,並不知情。
也不知道蘇曼和蕭北聲之間,齷齪骯髒的交易。
按照喬時晏的性格,他就是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讓蘇曼重新回到蕭北聲的狼窩。
這也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