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東眼睛看著前方,徑自回道:“其實也沒說什麼……只是說你如何考來的夜城,又如何被一對狗男女給欺騙,家人朋友都不在身邊,就只有你那個大學的系主任還算照顧你,結果還突然就沒了。”
我聽著駱向東陰陽怪氣的口吻,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我他媽真想把自己的舌頭給拔了,怎麼酒品就這麼差?喝高了就這麼沒有把門的?不說能給我憋死不成?
駱向東見我沉默,他瞥眼看向我,似笑非笑的說道:“嘛呢?”
我不敢去看他的臉,覺得丟人,只是沉聲咬牙切齒的回道:“我要是再喝多,你甭管我,給我扔街上得了。”
駱向東道:“扔街上,然後呢?”
我說:“讓我長長記性。”
駱向東一個沒忍住,笑著說道:“那回頭路人要是出點什麼事兒,我多過意不去啊。”
他擺明了嘲諷我,我也是腦子反應慢,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抬頭瞪了他一眼。
隨著頭頂的藥水一滴一滴的注入我體內,那種渾身無力,頭暈噁心的感覺,也逐漸淡化。
一瓶快要點完的時候,駱向東叫來了護士,護士幫我又換了一瓶新的。
我見旁邊還有一瓶很大的,心想這都些都點完,估計天都亮了。
坐我身邊的駱向東自始至終沒有提過要走的話,但他偶爾側身去打哈欠,我還是注意到的。
想了一下,我出聲說道:“東哥,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睡吧,我點完自己能走。”
駱向東聞言,側頭看了我頭頂的藥瓶一眼,隨即出聲回道:“點著吧,反正我回去也沒事做。”
我說:“半宿半夜的,你得睡覺啊。”
駱向東道:“我總不能把你一人兒扔在這兒吧?”
我說:“沒事兒,這裡有醫生有護士,點完我叫個車就回去了。”
話說到這裡,我忽然眼神一變,想起我出門的時候,竟然忘記帶鑰匙。
見我一副懊惱的樣子,駱向東道:“怎麼了?”
我愁眉苦臉的回道:“鑰匙落在家裡面了。”
駱向東聞言,倒沒有很詫異,只是沒好眼的瞥了我一下,出聲道:“你怎麼不把腦子也落家裡面?”
我咧著嘴噝噝出聲,要不是手上扎著針,我真想抬手給自己一下子。
駱向東從旁說道:“行了,你把這些都點完也得天亮,回頭正好叫開鎖的上去,不然這大半夜的你怎麼辦?”
我說:“就是怕這種事,所以我還有一把鑰匙放在公司裡面了。”
駱向東道:“那更方便,等天亮回公司拿吧。”
我倆一說一過,就把讓他走的話題給岔開了。靠坐在椅子上,我昏昏欲睡,駱向東坐在我旁邊玩手機。
不知何時我隱約醒來,見面前的護士正在給我換藥,而我……歪頭枕在某人的肩膀上。
某人不知道我醒來,低聲對護士說:“她這幾瓶藥都點完之後,就可以完全好了嗎?”
護士也小聲回道:“腸胃炎需要養,這些只是止痛消炎的藥,回去之後要多注意調理,尤其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儘量清淡。”
駱向東點點頭。
我一動不敢動,甚至在護士低下頭的時候,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生怕她發現我醒著。
可我如今已經醒了,清醒,極度的清醒。
護士逐漸走遠的腳步聲在我耳邊清晰放大,我靜心下來,甚至能聽到身旁駱向東的呼吸聲。
我怎麼會枕著他的肩膀?
還有我現在到底是繼續裝睡,還是佯裝無意的醒來?醒來之後我要跟他說什麼?會不會很尷尬?還有……
越想越覺得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