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燈亮著,她有些高興地微笑,她想要對他說句對不起,然後與他重修舊好。
莫子文拉開臥室的門,看到他正在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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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文瞅著他,開玩笑問:“你要離家出走?”
他抬起頭,瞥她一眼,沒說話,繼續把衣服放進旅行袋裡。
“你還不願跟我說話嗎?你想冷戰到什麼時候?我知道我這樣說你很不應該,可是你為什麼不把事實告訴我?”莫子文眼底有著哀傷的神色。“你明明知道我錯怪你,為什麼不肯辯解?”
他原本想把襯衫放進袋子裡,聽到她說的話,不禁停下動作,但他始終沒有抬頭,也沒說話。
然後,他拉開一格一格衣服的櫥櫃,翻找他要的東西。
莫子文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她跌坐在床上,背對著他說:“你不愛我,對不對?你告訴我實話……”她不禁掩著臉哭了起來。
他轉過身看著她。“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說。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莫子文抬起盈然的眼眸瞅著他。
“你明白我有很多地方不適合你。”他輕聲、不帶柔情的說。
她悲悽地笑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我要到美國兩個禮拜。”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繼續收拾行李。
他時常 表現出一個人也不錯的樣子,就像現在一樣。這時候莫子文就想:他是不是真的一個人會過得更好?
每次一這麼想,她總有強烈被他傷害的感覺。
“我會在這兩個禮拜內,抽空搬出去。”最後她說。
他突然停下動作,望著一櫃子的襯衫不發一語。莫子文瞅著他的背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他有沒有一點難過或挽留?
她不禁為他的沉默感到更加心痛。她只是想得到一點證明--一句話或是一個眼神,證明他還有點在乎她,可是他連這麼一點點也吝於給她。
莫子文不知道他們到底哪裡出錯了,走到現在,他們的感情就好像兩個住的齒輪,再也轉動不了。
莫子文沒有再看他一眼,她輕輕開了門,走了出去。
羅彥存一直等她離開以後,才回頭,望著空氣中無形的她的影子。然後,他把頭埋進雙膝之間,強忍壓抑許久的悲傷,一點一點地氾濫開來。
過了一段時間,莫子文回想當時的情景,她只是想為什麼要選在季節最美麗的春天分手。
陽光很溫暖,雨也很詩意,世界是那麼美好,屬於莫子文二十六歲的戀情,就這樣流轉結束。
莫子文以為再看到羅彥存會是很久很久以後,久得她已經忘了失戀的傷痛,久到她記不起來當時分的理由。
不過,也許是因為這個城市太小了。夏天未來臨時的一個午後,她與小狄從咖啡店走出來,在街上漫步時遇見羅彥存;她與羅彥存在人群裡擦肩而過,兩個人的眼神相觸只有那麼一秒,走完那條街之前,莫子文剋制著要自己不要回頭。
她彷彿費盡所有的力氣才走完那條不到五十公尺的街道。
然後,她站在轉角的電線杆前哭了起來。她很感謝小狄只是靜靜站在她旁邊,一句無用的安慰也沒說。
莫子文哭完以後,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為羅彥存哭泣,然後她擦乾臉上的淚,繼續走上另一條街。
莫子文相信,至此以後,羅彥存與她的生活將完全無關,就好像兩條沒相交的街一般,他們的生命不會再重疊。
然後,夏天來臨了,莫子文得到一個離開臺灣的機會--她去東京研修兩年,在四季分明的異國度過她二十七歲和二十八歲的生日。
再回到臺灣,已經是春天經地義的尾端。雖然又是春天,可是一切都不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