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十六歲小丫頭應該有的神態,更像是一個社交明媛般的優雅與性感。
葉初九用手撐著甲板,抬頭也望向了璀璨的星空,似笑非笑地說道:“問題?不,我現在可沒有心思去想問題,我應該想想如何享受這難得的舒適。”
火兒輕笑著說道:“呵呵,你還真是將順其自然這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好了,就算你不問,我也得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和你一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這艘船上,就躺在你的身邊。這是愛珞號豪華遊輪,它會在海上飄洋三天,三天後返回迪拜。我醒來的時候,船剛剛使出碼頭,現在我們怕是已經到了海的中央了,如果你想離開這裡話的,跳下去往前遊就能到伊朗。”
葉初九搖了搖頭:“和你比差遠了。”
火兒眼神有些迷離地看向了前方的大海,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我並不像你說的那麼冷靜,我現在很害怕,準確點說是恐懼,我不知道即將要面對的到底是些什麼人。”
“什麼意思?”葉初九不解地看著火兒,害怕這兩個字從她的嘴裡邊說出來,難免會讓人感到陌名的緊張。
火兒慢慢轉臉看向了葉初九,一字一字地說道:“我看到了另一個你。”
“嗡……”葉初九的大腦登時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像是塊木頭一樣愣在了那裡。
“你被他們抬走之後,我就被他們帶到了基地司令部裡,在那裡,我看到了另一個你。不是雙胞那種像,而是完完全全的就是另一個你,一言一行都跟你一模一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也是一條眯,嘴角也會揚,還有酒窩的深淺都是一模一樣。他跟我說了很多有關你的事情,你的過去、你的家人還有你的女人。他沒有傷害我,只是在那裡一昧的跟我講你,或者說是在講他自己。他能夠說出你是怎麼救的葉驚林,他也能夠說出你在楊孽墳前酩酊大醉的樣子,還能說出你第一次見到沈鍾毓時候的心情……”
“別說了。”
葉初九面無表情地打斷了火兒的話,他不敢再繼續聽下去,像火兒說的那樣,他現在也開始感覺到了恐懼,那輕柔的夜風漸漸開始變成了陰寒的冷風,令他感到了一陣透骨的陰寒。
“這是他讓我給你的,他說你聽到這些話之後,肯定需要這個。”火兒將用腰巾綁在腰間的煙盒拆了下來,那是一個不鏽鋼材質的旱菸盒,曾經他給楊孽買過一個一模一樣的煙盒。
葉初九鬆開皮筋,拿下煙紙,輕輕滑開盒蓋,將那散發著熟悉的菸草味兒的菸葉倒在了煙紙上。
麻利的扭了一根兒後,葉初九便是抽出了盒子底部的火柴,但是他並沒有急著去點菸,而是呆呆地看著手上的那根火柴,並不是國外賣的那種比打火機還要貴的高階火柴,而是小時候在楊家村小賣部裡五毛線十盒的“洋火”。
“他還說了什麼?”葉初九有氣無力地問道。
火兒精神恍惚地說道:“說了很多,不過都是你的事。在說到你承受的痛苦時,他雖然一直在笑,但是眼睛裡邊卻是泛著淚花。最後他提到了那個實驗,他所說的跟咱們猜想的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葉初九沉聲問道。
“實驗成功的物件不光是你、我、他,還有很多很多像咱們一樣的人,只可惜,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的人間蒸發,並不是失蹤,而是人間蒸發,用他的話說,好像是我們的存在惹怒了上帝一樣,他派出了使者來將我們一個接一個的消滅。到現在,他能夠找到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實驗品就你和我,所以……他必須得弄清楚,為什麼我們還會活著。”話落的時候,火兒看向了葉初九,在她的眼睛裡,葉初九看到了恐懼和緊張。
“照這個意思,他非但不是想要傷害我們,反而是在保護我們嘍?”葉初九一臉鄙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