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一雙眼睛東瞧西看,就想找出這裡五年來的變化來。
街上依舊的繁華熱鬧,小店都是裝飾一新,人也如當初一般熱情,有些人更是盯著他不放。
常年生翹唇一笑:“尤兄,我師妹便在此處,等一會我們就與她匯合,再往洛陽去。”
尤安點頭。
常年生不放心的交代:“我師妹是掌門女兒,從小受寵,性子有點衝,你見著她千萬別與她計較。”
尤安僅是嗯了一聲。
周笑笑見了尤安卻沒任性,不禁不任性,而且十分乖巧。
常年生看得嘖嘖稱奇,笑話了周笑笑一路。
周笑笑這次是離家出走,常年生是奉命帶她去洛陽,羅山派掌門周駱痕便也在趕往洛陽中,不過這次行程倒是不急。
雖然是不急,卻被尤安愣是走出了將近一個半月。
周笑笑卻不以為意,大聲辯解:“這睡懶覺怎麼了,我小時候還被我爹罵小懶豬呢。”
這話說的,尤安挑眉,他可不是豬。
周笑笑一提韁繩湊近他:“尤師弟,你說對不對?”
尤安隨口道:“師姐說的對。”
他倆自然不是這個輩分,周笑笑卻不想被尤安叫師叔,只能勉為其難的當起了師姐,只是他們年歲卻是一樣。
常年生跨馬而下,大笑道:“洛陽到了,你們也別你儂我儂了。”
尤安一眯眼,心裡冷哼。
周笑笑嬌斥一聲,又偷眼瞄尤安,見他面上毫無表情,不覺心情低落。
到了洛陽,自然要拜見羅山派掌門周駱痕。
周駱痕這一路也是走的瀟瀟灑灑,奢華異常,但是卻沒有尤安這麼慢,他都到了半個月了,才盼到自己女兒,自然有些生氣。
這氣,他也當著尤安發了。
尤安只當沒聽見,常年生卻心思活絡,他路上早就飛鴿傳書將尤安之事稟報了,知道周駱痕這是嫌棄尤安神似紈絝子弟,沒半點武功,不堪當羅山女婿。
周笑笑卻在撒嬌:“爹,我不過是慢了點,您就訓斥起女兒了,你還疼不疼笑笑?”
周駱痕嘆氣:“我就是太疼你才會寵壞你,讓你一路胡來。”
尤安垂眸。
周笑笑不服:“爹你哪是疼我?我第一次出遠門,當然希望好好看看,您就讓讓女兒嘛。”她嘟嘴招了招手,叫常年生獻上她早就準備好的美酒:“這可是女兒好不容易弄來的三日醉,女兒一片孝心,就被爹爹您誤解了。”
周駱痕一愣,心中溫暖起來,哈哈大笑幾聲:“是爹的錯,是爹的錯。”他此時眼裡只有女兒,也不再裝模作樣了:“倒是爹要謝謝女兒了。”
周笑笑得意道:“盡孝心乃是女兒該做的。”她說著便看向尤安,臉上一紅:“爹,這是華山派的尤安,這次與我們同行。”
周駱痕笑意斂去。
尤安一拜:“晚輩見過周掌門。”
周駱痕一擺手,算是見過了,拉著女兒便進客棧內屋。
身邊弟子送了一地。
尤安抬眼一看,目送他們遠去。
他平常目光都是懶洋洋的,今天臉上卻是似笑非笑。
十年前,他父親自殺之後,就是他周駱痕先拔劍,一身正氣,威風堂堂,一劍了結了他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乳母。
那天燈影闌珊,他躲在暗處,耳邊卻一遍一遍迴響他們的聲音。
“大錯已經鑄成!今日如若我們不斬草除根,不用等到秦家報仇,只要一紙皇命,我們就要全家抄斬,甚至被滅九族!眼下情景,我們還能作何打算?”
“殺!”
“殺!”
“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