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鳩挑眉:“不急不急,尤兄若急,便可先去。”
尤溫聞言閃身便走。
揚州城外,大雪已經掩住了這天地。
但這官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卻不少,腳步凌亂。尤溫實在沒把握應無鳩不過玩一玩他,實際上,尤安早已落入他手。
這一炷香時間究竟是生機還是死路?
尤溫心下不定,只覺得氣海翻騰,只能強強壓制住。
如果是沿著官路向前,尤安一個小孩目標太過明顯,他只可能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跑,而那些地方必會留下腳印。
尤溫思緒未斷,腳下也未停,立即拐了個彎,沿著河堤往密林深處尋去。
這樣一來,找到尤安不過是時間問題,應無鳩有何把握讓他先來找?
只有一個道理,那就是貓抓老鼠,一抓一放逗著他玩呢。
尤安穿著笨拙,腳步又慢,自然走不了多遠,尤溫找上他的時候,他並未再走,而是靠著樹幹直接倒坐在雪地上,看似毫無生氣。
連這蒼茫的天地間,竟似乎也只留他二人。
尤溫心下一驚,手有點顫抖,顫顫巍巍的喊了一聲:“徒弟。”
尤安聞言睜眼,連忙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到了他懷裡:“師父!”
尤溫摸了摸他的頭,心中卻依舊迷茫不安。
“你怎麼直接過來了?”不是說好先找人幫忙?
尤溫一頓:“為師心急。”什麼籌劃都忘了。
尤安僅是嘆息;低下頭眼中變化莫測,最後抬頭看他師父之時,眼神已然清明,只是憂鬱道:“師父,如今我們只怕已是甕中之鱉了。”
尤溫還待回話,一陣笑聲傳來:“做鱉你倒是自在了。”
應無鳩從雪中現身。
尤溫連忙將徒弟護到了身後。
尤安卻不猶豫,直接站了出來:“少尊。”
尤溫一愣,皺眉想要拉過徒兒,對方卻不肯,而且表情依舊倔強:“我已叛教,拜入華山派門下,少尊隨時可以來取我性命。”
應無鳩僅是哦了一聲,語音上揚,似是很感興趣。
尤安抿唇半刻,開口道:“但是少尊你初到中原,如果挾持著華山派首徒,對你只有百害而無一利。”
應無鳩抬眉:“什麼華山派首徒,我可沒招惹過。”一句話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尤溫道:“我師兄跟你一路南下,你不知道?”
應無鳩聞言笑了起來,眼睛看向尤溫,神情揶揄:“尤兄,我與你在通州相遇,此後來杭州遊玩,你師兄是怎麼個腳程,又是怎麼跟我一路南下的?”
尤溫迷茫了片刻,心底叫苦不已。
憑直覺,他斷定應無鳩沒說謊。尤溫想起他與吳秋略分別之時他那信誓旦旦的眼神,又想到他居然跟錯了人,不禁感覺憂傷。
但是他現在卻在這人煙罕跡的地方被這個魔教少尊堵著了,生死未卜,也不師兄究竟如何失蹤,眼下最至關重要的就是保住徒兒的命。
尤溫深吸了口氣:“我師兄之事另說,但你我打賭贏了,尤安的命便是我的。”
應無鳩這下更覺得好笑了,悠然的自腰間抽出軟劍:“我可是魔教中人。”
尤溫早猜到他不會守信,目光一凝,拔劍就要攻。
應無鳩卻沒有應戰的準備,繼續耍花腔:“不過……”
尤溫身子一頓,差點摔倒。
“我魔教中人雖然陰險狡詐無恥,但是我這次倒想守守信用。”應無鳩道,眼中含笑的看向尤安:“我用你師兄的訊息,換回他的命如何?”
尤安身子頓時僵住,直接抓住了尤溫的衣袖,卻不說話。
尤溫卻不再廢話,直接攻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