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坤寧宮內室常年無人服侍,凰九知道自己的內心已經開始在慢慢扭曲,如今早就不是當年那是多歲的純情少女,怪癖太多,為了避嫌把內室內的丫鬟遣散了個乾淨。
言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凰九安頓好,踩著晨風去了冷宮。
此時的凝歌還沒有睡,冷宮不比楚風宮,更不比長歌殿,這裡四面透風,形同破廟。加上四周沒有什麼傢俱裝飾,顯得整個佛堂內空蕩蕩的,總有莫名風起,揚起地上的灰塵飄渺,嗆的本就身體不適的凝歌一陣一陣的咳嗽。
案上供奉的佛祖拈花而笑,看盡紅塵之事。蒲團之上有案几,案几之上是整齊修訂的七七四十九本經卷。自然不是齊全的,但是沒一本都出奇的厚實。
凝歌跪得渾身發抖雙腿發麻,給冷風這麼一吹只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一般的疼。她死死咬牙忍著,前半夜是玉卿在,給了板凳投坐著,點了許多燭火取暖尚且安好。凌晨時分換了這個秦嬤嬤,當真是為了監督無所不用其極,眼見著凝歌跪不住了竟然在凝歌區起的雙腿上放上了釘板,凝歌稍有不慎就會被刺傷。
懸樑刺股,大概也就是這樣的意思了。
凝歌看著那經卷苦笑,七日之內完成,不如說不準吃喝睡覺罷了。若非是誠心為了秋少和那可憐的孩子超度,凝歌真覺得自己分分鐘都處在水深火熱的暴怒之中。
太后想要凝歌的性命。那她果真是殺了秋少的兇手嗎?
先殺了秋少,再來個請君入甕,恰好如願送入冷宮。若是凝歌當真跟著絳寒走了,怕是就要被全國通緝,屆時有一百張嘴巴也解釋不清楚。
絳寒需要她回到皇宮,顯然太后卻並不希望凝歌回去。這兩人之間的力量互相沖突,凝歌只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不知不覺的在把自己往一處不知名的深淵裡面推,除了站在明處的太后,這皇宮裡也還是處處都是算計。執掌鳳玉的人不是太后就是皇后,難道另一個力量是皇后?
凝歌搖頭,手下的筆墨一停,生生的就在宣紙上點出了一個黑點來,那一章謄抄整齊的佛經瞬間就被一股力量拉走,嘩啦啦的在手裡揉成了碎片。拉扯宣紙的時候帶起了壓在宣紙上面的硯臺,裡面剛研好的墨撒了到處都是,星星點點落在謄抄好的佛經之上。
秦嬤嬤眉開眼笑,索性扯過來撕了個痛快,只一瞬間就滿地的雪白紙片,白字黑字撒了一地,看得凝歌一陣肉疼。
秦嬤嬤尖刻的聲音傳來:“佛祖的東西豈容你這樣玷汙!重寫吧。”
凝歌斂眉,瞧著遞上碎得不成樣子的碎片心中氣惱,這一撕不打緊,盡然是連早前抄好的佛經都撕了個乾淨,什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瞬間就化作無形鑽進凝歌腦袋裡。她重重的放下筆,仰頭看著秦嬤嬤道:“撿起來,沾好。”
秦嬤嬤掐腰冷笑:“你當真以為你還是長歌殿的主子呢?有上百個丫鬟隨著你?我告訴你,這裡是冷宮,嬪妃在這裡什麼都不算。何況我是奉太后懿旨來監督你,你敢違抗我定斬不饒。”
凝歌哈哈一笑從蒲團上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扶著案几直勾勾的盯著秦嬤嬤:“連你都想要我性命?”
“哼!像你這樣的狐媚子,人人得而誅之!”秦嬤嬤冷笑,抬起手上的教鞭就要去打凝歌的腿,凝歌只微微向後一步就閃開了秦嬤嬤的攻擊:“你動手打我?”
“太后的意思您看來還不明白,難道您還覺得您能活著回去嗎?”秦嬤嬤一招不成又上了一招。
凝歌心思一轉,就向著剛剛掀翻了的釘子板邊上閃去,一邊義正言辭道:“我位份並沒有被削減,無論如何我依舊掛著凝嬪的名號,我是你的主子。”
秦嬤嬤打不到凝歌心中氣急,急吼吼的就用那肥胖的身體向著凝歌撲去:“實話告訴你,這些法子嬤嬤我不知道折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