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在了指尖,只要凝歌稍微有一丁點動作,就緊跟著撕心裂肺的疼。
“該死的。”凝歌無意識的低聲詛咒了一句,額頭上並著鼻尖的汗水就不住的往下掉。
她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除了那頗有些破舊的桌子上還放著苟延殘喘的燭火,這牢房內竟然沒有一絲光亮,腳下甚至能聽見細微的流水聲音,嘩啦啦的挺的凝歌頭皮發麻。
流水聲音?天牢裡面又怎麼可能有流水聲音?
莫非她是身在水牢房,只是不曾被放到最低處?
正這樣想著,忽然就聽見牢房深處傳來一聲清脆的瓷器碰撞聲音,凝歌精神一凜,瞬間清醒了許多。
“是誰?”凝歌朗聲道。
奈何出口的聲音嘶啞的厲害,生生把那話裡的殺氣折去了一半。光是沉靜也還是好的,只是凝歌一開口,就驚覺嗓子裡灼燒的厲害,像是生吞了魚刺一般的難受。
有人給她餵過藥!該死的!
凝歌低頭劇烈的咳嗽起來,想要把嗓子裡那惱人的東西吐出來,不多時眼裡已經浸透了淚水。只是堵在喉頭的東西卻是如何都出不來。千算萬算,卻是漏算了凰九心思歹毒,既然因為鳳玉的關係不能要了她凝歌的性命,又怎麼可能不想方設法的用其他法子折磨她呢?
現在深處的人陡然開了腔,嗓音溫潤,卻是說不出來的冰冷,“這裡是天牢的最底層,如你所見,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只要你腳下的東西一開啟,你手上的鏈子一斷,你就能和下面的毒蛇共眠了,凝貴妃,這樣被懸著的滋味極好吧?呵呵……”
是凰九,凝歌強自壓抑住洶湧到喉頭的腥甜,抬眼看去,果真見著穿著一身朱雀紅的鳳袍的凰九緩緩從黑暗中走向光明,瓷白如玉的臉上交疊著和美貌格格不入的冰冷和瘋狂,尤其是在看見凝歌的狼狽模樣之後,眼底幾乎要顯出血色來’。
這樣的表情在凝歌腦海裡根深蒂固,只要一看到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嗜血的凰捌,還有近乎瘋狂的凰叄。
如今這樣的表情在凰九臉上重新出現,叫凝歌怎麼能不記憶猶新?
他們都是瘋子!凰家這樣扭曲的家庭裡,怎麼會允許凰九表面上的那些溫柔存在?他們都是瘋子!偽裝的皮囊下面是一顆瘋狂嗜血的心!
凝歌的瞳孔急劇的收縮了一下,只不過是轉瞬之間,再看著凰九的目光陡然染上了一絲悲憫。
這樣嬌好的美人兒,本該是年華如玉,卻被凰家蒙上了灰塵,骯髒的厲害,光是看著就覺得滑膩膩的噁心!
既然是生的這樣瘋狂的心,又何苦要生的這樣欺騙大眾的臉龐呢?大概這世上的惡人總是要有自己遮掩的東西,比如容貌,又比如已經黑透了的心。
凰家眾人都是生的一表人才,面容硬挺,只是誰能料到這不臣不子的家族背後,到底是藏著怎樣的人?
“嘔!”對,沒錯,是噁心。
凝歌也毫不客氣的吐了,髒汙的血和食物的殘渣瞬間噴了剛走到凝歌身前的凰九身上。硃紅色的鳳袍上用金線細緻勾勒的鳳凰此時耷拉著頭,鳳凰頭染上了汙漬,顯得無比的滑稽。
凝歌劇烈的咳嗽了一聲,卻陡然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還沒等她呻吟出聲來,臉上就火辣辣的捱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的力道絕對不算是小的,以至於凝歌的頭都被打得偏向了一遍,牽扯著手上的鏈條一陣晃盪,鑽心刺骨的疼。
“託娘娘的鴻福,如今的凝歌確實覺得很踏實,從得罪凰家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如今我是階下囚,要殺還是要刮悉聽尊便!我既然不怕龍潭虎穴,又